“见过主母。”
花容只觉得后脊背一凉,她忙转身去看,就对上苏意一双沉静到能叫人窒息的眼睛。
“主、主母。”花容嗫嚅道。
“既然有功夫在这里同下人们耍威风,想来你的功课,已经做得不错了。”苏意淡淡道。
花容闻听此话,心下便有些发虚。
虽然拿了听雨的功课顶替,可还是不敢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忙行礼,又小心翼翼道:
“花容适才的确在房中做功课,可偶然听窗外的婢子说,花容的亲娘被关进了柴房,还受了伤,花容身为人女,自然担心非常,这才过来。”
苏意躬身牵起她的手:“也罢。你便同我一道进去吧。”
*
云小衣趴在地上,见苏意牵着花容,不由心底一阵泛酸。
“主母如今倒是如意了,我的孩子也被你夺走了。现今我还被打得如此不成人样,你是过来向我炫耀,还是过来奚落我?”她不服气道。
苏意心底闪过一丝苦笑。
现在就把帐记在她头上是不是有点早了?
她松开手,任由花容扑过去。
“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花容搂住云小衣的脖子,心疼不已。
柴房内,有一股淡淡的柴草混着血腥的臭味。
苏意拿帕子掩了掩鼻子,须臾,便又将帕子收了起来。
她略有伤感地看向云小衣,失望道:
“表小姐这样说话,实在伤人。帮你减了十板子的人是我,为了全孩子的孝心,将孩子带过来见你的人也是我,难道表小姐是个恩怨不分的人?”
云小衣愣了愣,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可她转念一想,苏意也不是没见过她与谢望山做下的事情,现在却依旧气定神闲地同她讲话,难道苏意疯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小衣戒备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苏意掩面轻咳几声,道:
“若水,最近这药越发没有药力了,才刚吃过竟又咳起来了。”
云小衣不明白她的话,疑惑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
苏意略有失望地放下手。
看来,云小衣不是那个给她下毒的人。
彼时,冯大夫也到了。
“娘子好。”
冯大夫略略行礼,转身便去查看云小衣脸上的伤势。
云小衣被医治包扎的间隙,不经意间看向苏意,她满目戒备和敌意,心底没有丝毫感激。
这些本就是苏意欠她的。包括主母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