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将宣纸接过去,扫一眼道:
“这样的一手字,真是怎么教都教不好。
伸手。”
花容颤颤巍巍地伸出小手,已经感知到被打的疼痛。
谢老夫人将她的手扶正,提醒道:
“摊平。”
花容眼中含泪,马上乞求道:
“太奶奶花容会努力的,可不可以不要再打了。”
“摊平。”谢老夫人严肃地重申道。
花容抽泣起来,只能乖乖摊平掌心。
“你要记住,你是我定北侯府谢家的后代,区区的几个字都写不好,出去叫旁人笑话!”
说着,戒尺已经打在了花容的手心。
花容哭着,音调随着痛感忽高忽低,叫人听着不由烦躁。
谢老夫人收了戒尺,严肃地看向花容道:
“这不过是给你个教训。
你若再不专心一些,日后那两个丫头抢了你的位置,你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哭着点头,抽泣道:
“花容谨记太奶奶的话。”
谢老夫人满意地轻点下颌,将戒尺放在一旁,又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揉搓,心疼道:
“记住了就好。”
*
今日休沐,谢望山穿一件青蓝色的交领常服从二门进来,正想去看望苏意。
云小衣从角落走出来。
只见她一身水绿色的绣花缎面褙子,头上簪了一朵堆纱的月季花,耳边垂了一对镶金的青玉坠,身姿婀娜,摇曳如蒲柳一般。
“谢郎……”她含羞走到谢望山的身侧,娇滴滴喊道。
谢望山两只手背在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入目之人却比往日有所不同。
他仔细分辨片刻,眉头微微拢起,有些不确定道:
“你是……云表妹?”
“谢郎你为何总躲着我?”云小衣捏着帕子道。
谢望山退了几步,目光望向宝香堂的方向,又转头耐着性子说:
“云表妹可是寻我有事?”
云小衣扯住他的衣袖,娇嗔道:
“谢郎许久都未去见我,可是将对小衣的承诺都忘记了?”
谢望山环视一周,抓住她的手腕,轻声说:
“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