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已被二妹妹引开,却不知为何那信还是到了陛下手中。”她语气不大好,带着质问和不悦。
言禄上前一步:“苏大姑娘消消气……”
苏意不做理会,继续看向萧百川道:
“殿下总要给苏意一个交代?”
交代?
萧百川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给过谁交代。
他像是第一次吃到葡萄一样,饶有兴致地凝视苏意,转而撩袍站起,墨眸深沉如寒潭,叫人不敢直视。
“大姑娘是在质问我?”
苏意将眸中的戾气敛了几分。
“还请殿下设法救救伯爵府沈家。”她福了福身,强忍不快道。
萧百川冷笑一声,一只手拾起桌上的棋子捏在手中。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大姑娘想必也已听到风声,沈茂因妇人之仁,私自挪用军粮,如此行径,就算不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却也目无王法,藐视圣上。
如此大罪,如何开脱?”
苏意拧着手里的帕子,薄薄的唇紧紧抿着。
难道重新来过,连沈家都救不了吗?
她仍记得当时的情景,仍记得沈知夏口吐鲜血时的绝望和不甘。
她怎么能再次看着她含冤而死呢?
犹记得前世那日,灰蒙蒙的天空,断断续续地下着小雨。
身着统一铠甲的冷面的禁军,将沈家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魏辙身着一身素衣,手上拿着一卷黄澄澄的圣旨,目光冷淡,神色淡然。
沈知夏被禁军赶上马车,往昔明媚的伯爵府大姑娘,此刻宛如院中凋敝的花,凄然而无力。
苏意着一件丫鬟规制的衣裳躲在人群中。
只见她一身粗布衣衫,赤脚站在马车的车辕上。她远远望向她,朗声道:
“吾乃忠臣将门之后,一生磊落,未负家国。
今遭奸人诬陷,含冤至此,天理何在!
然吾身可辱,志不可屈。
今日以死明志,证吾清白。愿吾之血,能洗清这不白之冤,让后人知吾之忠心。
吾虽死,英魂不散,定佑我家门忠义永传。若有来生,吾仍愿为家国洒尽热血,不负将门之名!”
语尽,一道暗红色的血痕慢慢出现在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