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此时,路家一个年轻的小辈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姓方的,我们好酒好菜招待,给足你面子,你竟然这般不识抬举!”
方即墨瞟了那人一眼,随即又看向路家家主路同。
路同被方即墨这一眼看得心里有些发虚。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只不过是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瞪了一眼,心中便升起一股恐惧。
“你放肆!这里轮得到你一个小辈说话?给我坐下!”他连忙对那路家小辈大喝一声,阻止了他的僭越行径。
“我……”那路家小辈平日里应该是纨绔惯了,是个混不吝,但此刻在家族族长面前,却是半点也不敢违逆,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方先生,小辈无知,望海涵。”路家主路同对方即墨施了一礼道。
“无妨。”方即墨摆手道,“路家主,两位,我说过,我此行是来剿匪的。除了剿匪以外的其他事,我不关心,也不介入。我把你们当自己人,希望你们不要骗我。”
“这是自然。”另外两家家主连忙答道。
“还有什么原因,再说一说吧。”方即墨说罢,主动为三位家主斟了一杯酒,算是再度给他们一个台阶。
三位家主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们也没有欺瞒方先生。”路家主解释道,“那些贼子确实狡猾,就说这南川郡,当真到处都是对方的奸细。”
“岂止啊,根本就是民匪一家啊!”兴家家主兴忠叹道。
“此话怎讲?”方即墨听到民匪一家,顿时眉头一皱。
原来,这南川郡的匪患早已经蔓延开来,当地的居民做正经行当赚不了几个钱,即便小赚一笔的也大都被三家家族压榨走了。
青壮年不少人都去当了山贼土匪,白天在外打劫,晚上就回家睡觉。这些山贼土匪打劫来的收入,是一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一旦有事,家里人第一时间就会给他们通风报信。
如此一来,剿匪的难度更是大大提升。
方即墨听了三位族长的解释,这才明白为何这南部的匪患屡剿不灭。
“我明白了。”方即墨点点头,此刻,他终于确信这些老士族不会再跟自己耍什么花样,“接下来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把你们手上还剩下的私兵都交给我,对外,就说是我新招募的,如此一来,你们私自招兵买马的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三位族长一听,顿时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