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都选择了留下,他们告诉我,不想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王轻侯道,“山寨中,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大哥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董不均的下场了吗?”
王路飞向后晃了两步。
他怎会忘了董不均。
方即墨只一封信,就令董不均手下半数左右的人选择了投降。
如今,只要对方故技重施,同样的情况就会再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又有什么关系?”王路飞道,“方即墨一路打到现在,宁国前线又在和离国开战,他们粮草必定难以久撑,只要再拖一阵,很快,他们就会退兵!”
“离国?”王轻侯笑了,“离国要是会和宁国开战,前线早就打起来了,一直拖到现在都没个动静,你想离国发难,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于你说的粮草,你跟我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罢,王轻侯也不管王路飞,径直走出聚义堂。
王路飞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山寨中,此刻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粮车,一共有十几车。
车上装着酒和粮,数量不少。
“这是……”王路飞傻眼了。
哪里来的酒粮?
“意外吗?我也很意外。”王轻侯道,“方即墨就知道你会拿他粮草说事儿,直接送了我十几车让我运回来,说是快过年了,让兄弟们好好过个年。”
“……”王路飞黑着脸。
方即墨竟然还有余粮,而且看样子,余粮比自己的存粮还要多。
这样下去,谁拖垮谁,还不一定呢。
“大哥,我们当初做贼,是逼不得已。”王轻侯见王路飞表情松动,连忙劝说道,“如今,方即墨和二公子来了,今后的南境,在他二人的治理下,定然是一副全新的面貌。
继续做贼,和宁国作对,到头来,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看看左丘锋、董不均、殷天成还有谷良岩,他们自诩强大,负隅顽抗,最后还不都是身首异处。”
“方即墨想让我去河州见他,当我白痴吗?我要是去了,还有命活着回来?”王路飞语气又软了三分。
他的这番辩驳,更像是为自己找借口。
“方即墨早就料到了你会这么说。”
王轻侯也不得不佩服方即墨,对方真是完完全全拿捏了王路飞,将他所有的反应都算计在内。
如果双方真的撕破脸,不死不休,王路飞怎么可能是方即墨的对手?!
“他解散了他的部队,甚至让河州军都跑去给前线运粮了,你若是不信,可以派几个探子去河州查探,他保证不对你的人出手。”
“什么?”
王路飞彻底懵了。
解散了部队?
让河州军全都出去运粮??
那此时若是自己率军攻城,岂非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