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凉州道,一片的欣欣向荣,在大楚境内也算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在其他各州道民乱不断的时候,凉州道的百姓还能吃饱穿暖,和一年前比起来,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在凉州道内,只要你不是偷奸耍滑之人,只要你肯付出努力,不敢说能够大富大贵,但是养活一家人是没有问题的,农忙的时候就侍弄田地,农闲的时候可以到官府找活干。
皇甫秋鸿这是第二次来到凉州道,上一次来还是在几个月之前,当他掀开马车车窗上的窗帘,看到凉州道百姓脸上那洋溢着的笑容,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从雍州道过来,路程不算长,可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对李朝宗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不仅在民生上搞的有声有色,就连军队也是一样,刚刚打完的巍宁关之战,西疆大将军的战报他已经知道了,李朝宗和路朝歌在这一战中展现出来的军事才能得到了袁庭之的认可,甚至袁庭之话里话外有将路朝歌调入边军的想法。
而此次皇甫秋鸿在到凉州道,只是奉了四皇子的命令,来继续笼络李朝宗的,现在的李朝宗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一年前还只是一个通缉犯,而现在已经是一州的都督了,整个凉州道都在李朝宗的掌控之下。
四皇子的目的很明确,不想只靠着利益来维系双方的关系,这种关系看似没问题,可实际上确是很脆弱的,若是可以,他更想和李朝宗建立友谊。
皇甫秋鸿自进入凉州道就进入了几伙人的眼中,太子的人、三皇子的人以及锦衣卫的人。
太子和三皇子的人自然想要弄死皇甫秋鸿,然后嫁祸给李朝宗,让四皇子和李朝宗的关系恶化,而锦衣卫则是拼了命保护着皇甫秋鸿。
这些事皇甫秋鸿自然不知道,他是一路平平安安的到达了定安县,可锦衣卫这边却损失了数十人。
皇甫秋鸿在县衙见到了李朝宗,还有那个让他有些头疼的路朝歌。
双方也没有那么多客套,皇甫秋鸿也没摆出一副我是四皇子的人,你们得捧着我的派头,而是更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相见一般。
皇甫秋鸿从怀里拿出四皇子写给李朝宗的信,道:“都督,这是四皇子写给你的信。”
李朝宗接过了信,但是没有第一时间看,这种信多半就是一些客套话,现在看还是回家再看意义差不多。
皇甫秋鸿继续说道:“来之前,四皇子托我问问都督,巍宁关一战,兵力损失可严重?”
“去了六万人,回来了三万多点。”李朝宗一脸痛惜的说道:“可是没有办法,巍宁关守不住,凉州道跟着遭殃,好在将士们用命,守住了巍宁关。”
“果然惨烈。”皇甫秋鸿也是一脸痛惜,道:“经此一战,凉州道的粮草军饷可有困难,若是有困难都督尽管提,回去之后我就禀明四皇子,再筹措一批送过来。”
这句话就是一次试探,试探凉州道的家底到底有多丰厚,李朝宗会说实话都见鬼了。
“别提了。”路朝歌在一旁说道:“大战三个月,把凉州道的家底都掏空了,再加上后期战死战兵的抚恤,现在凉州道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
路朝歌的理念就是,能骗一份是一份,自己的家底到底有多少,打死他都不可能透露给别人,什么狗屁的合作伙伴,若是有更好的选择,四皇子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别人,这种靠利益来维系的同盟关系根本就不牢靠。
“这次回去,我会将此事禀明四皇子,尽快筹措一批物资送来凉州道。”皇甫秋鸿也知道路朝歌不可能说实话,可他不会在意这话的真假,他要像李朝宗展现自己的诚意,让李朝宗彻底的倒向四皇子这一方。
听到皇甫秋鸿的话,李朝宗愣了一下,道:“这不会让四皇子为难吧?”
“怎么会为难。”皇甫秋鸿笑道:“我们是盟友,四皇子未来还要多多仰仗都督,这点东西与都督的支持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说着,皇甫秋鸿从怀里再拿出一个信封,道:“都督,这是我皇甫家支持将军的,还请你收下。”
李朝宗接过信封,看着皇甫秋鸿,道:“先生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四皇子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