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均贫富(二合一求月票)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3603 字 3个月前

“这个,劳烦阿哥帮我捎几瓶吧,就要这个味的……”

荣妃放下香水瓶,精神有些怏怏的。

说来也怪,这两月因天葵将绝的缘故,她心烦气躁的,也容易忘事。

可是多年前的事情,却记得特别清楚。

午夜辗转难眠时,甚至她还记得当初第一日入宫时的情景。

穿的什么衣裳,梳的什么头发,怎么被太皇太后选中,都记得清清楚楚。

至于这个蔷薇香水……

最早的蔷薇香水是什么时候赐下的?

荣妃陷入遥远回忆。

那是康熙九年,还是康熙十年?

当时宫里三位皇子阿哥,分别是她生的皇长子承瑞,皇后出的嫡皇子承祜,惠妃出的皇三子承庆。

那时候宫里的称号还不是什么妃啊,嫔啊,贵人啊什么的。

这些都没有。

当时还是沿袭世祖时的后宫等级名称。

皇后,福晋,大格格,小福晋,格格……

当时元后是皇后,自己是尚寝出身的格格,因为生育了皇长子,直接升为大格格。

惠妃是格格,生子有功升了小福晋。

继后是福晋,佟后还没有入宫,宜妃与德妃更是黄毛丫头,在家里刚留头。

那就是在康熙九年的端午节前……

皇后娘娘赏了蔷薇香水下来。

当时的味道是这样的么?

荣妃有些恍惚,又拿起了香水瓶打开来。

确实是熟悉的味道,是自己用过的蔷薇香水。

可是跟最早记忆中的还是有差别。

是从哪一年开始,蔷薇香水是现下这个味道,而没有了最初的浓香味?

是康熙十三年端午节后……

元后产后大出血,薨了。

那后头的蔷薇香水就是换成了御前大人赏赐。

当时自己还觉得味道淡了,还专门问了一句,晓得是广东巡抚贡的,不是之前杭州织造府负责采买的。

当时还想着或许是因这个缘故。

荣妃看着手中的香水瓶,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舒舒站在对面,正在给三福晋说起西洋手镯。

既是拿着给大家当样品的,总不至于笨笨的拿个孤品来。

这样笨重款式的手镯,镶嵌金刚石的只有一件,可是还有同款的三件,一个是镶了小米珠的,一个是镶了紫水晶,一个镶嵌石榴石。

因为这几种在后世都常见,现下却因为漂洋过海、还比较稀少,价格不菲,舒舒就没有要。

三福晋立时来了兴致,道:“那我明天得去转转。”

珍珠还罢了,剩下两件西洋宝石,市面却是稀少,到时候摘下来镶别的首饰也好,还能剩下几坨金子。

舒舒笑着听着,神色不变,却是移开眼。

她看到了荣妃的异样,也看到荣妃低头遮掩。

九阿哥百无聊赖,正看着花瓶里的插花,是两枝粉红色的蔷薇,开的正好。

之前没发现,原来荣妃母喜欢蔷薇花。

好像妃母身上衣裳也是粉色,这个颜色小姑娘穿还好,长辈穿是不是有些不端庄?

再次抬头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带了几分疲惫道:“就这样吧,只要香水,除了这个味道的,要是有旁的味道,阿哥也帮我稍几瓶……”

说罢,她就端起茶盏。

九阿哥点头应了,就示意何玉柱他们收盒子,随后主仆几人离开。

三福晋看着荣妃,心里却是觉得不对劲。

换做往常,婆婆现下该唠叨了,就是翻来覆去说三阿哥不容易,好好做贤内助,省下银子省得亏空了。

结果现下沉着脸,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荣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望向三福晋。

三福晋身上穿着缂丝衣裳,头上、耳坠子都是小拇指大的珍珠,连带着手上的护甲、脚下旗鞋也是镶嵌了宝石。

这还只是寻常穿戴。

本就长得出众,这番妆扮更是添彩。

可是方才九福晋过来穿的是什么?

即便出了服,换了鲜亮颜色,九福晋也就是寻常的宁绸衣裳,并不是满绣,只有袖口跟领口带做了简单的绣花,除了头上的半钿,耳朵是米粒大小的耳塞,就衣襟上挂着一串十八子,没有旁的饰品。

她叹气道:“你嫌我啰嗦,可是你也是大家格格,读过书的,连‘上行下效’这个道理都不懂么?皇上节俭,宫里上到太后,下到太子妃与皇子福晋们,有几个奢靡的?你花的是自己的银子,可是你出门在外,不能只代表你自己个儿,也是皇家儿媳妇!”

说到最后,她带了几分肃穆。

三福晋腹诽不已,却没有辩嘴,而是垂手听了。

谁家出门不穿的鲜亮些?

难道皇家儿媳妇,穿戴的还不如寻常官宦人家?

这又是江南,不带了富贵出来,还要让人笑话京城来的人带了村气不成?

只是婆婆没有跟每次似的讲歪理,而是将皇帝都拎出来摆道理,三福晋就很识时务。

至于听不听,那还要看她的心意。

她心中正得意,觉得自己掌握了应付婆婆的好技巧,那就是要讲道理。

规矩上不能错了。

上回那次跟太后告状就是,虽说太后最后只赏了竹如意,可是那也是太后赏的。

她原以为耳朵还要再遭罪,打算耐着性子听婆婆絮叨,结果荣妃已经摆手道:“行了,你也回吧!”

三福晋惊讶,看着荣妃,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对劲。

荣妃脸色泛白,看着极劳乏的模样。

方才还好好的,就算买了几瓶香水,也不至于像割肉似的吧?

三福晋心里不安道:“您……这是不舒服么?要不儿媳打发人传太医?”

荣妃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带了几分不耐道:“不用,就是起早了,乏,下去吧!”

三福晋抿了抿嘴,没有再啰嗦,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