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拱了拱手:“杜兄,听我一言,你什么都别管,那高官厚禄也放一放,安心修养一段时日,还能多活个一两年,若是还是这般……”
孙思邈摇了摇头,没继续说下去,不过话中意思杜如晦心底已经明了。
轻叹一声,对着孙思邈道:“神医,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这身子,自己也知晓,今日前来找您,也不过是想看看我还有多少时日。”
“还请神医给我开些药吧,能下重药最好,最后这些时日,我不想受太多罪。”
孙思邈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再次为杜如晦号了号脉,然后写下一个药方,递了过去,开口道:“杜兄,这药方上的药,你一定要按时煎服,我医术不精,未能治愈杜兄之疾,勿怪。”
杜如晦接过药方,随意扫了一眼就叠起来放入怀中:“敢问神医,我这身子,能否还撑的了半年?”
孙思邈点了点头,道:“半年无虞,不过后面的,就要看杜兄的造化了。”
“有神医这句话就够了,多谢。”杜如晦起身,袖子里滑落出两碇黄金,落在了桌上,“那我这就告辞了,多有叨扰,还请神医勿怪。”
孙思邈皱着眉,将杜如晦送了出去,叹道:“杜兄,保重。”
……
思绪拉回来,杜如晦看着身边的妻子,轻笑了一下:“铃儿,我这不还没死呢吗?哭哭啼啼的作甚,你去将杜二给叫过来,我这还有些事得跟他说,明日还得见见那些老友们。”
杜崔氏含着泪,点了点头,起身走向门外,她轻轻将门带上,走到院中,月光洒在她那有些憔悴的脸庞上,显得更加苍白。
深呼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才向杜二的房间走去。
杜二正在房中研读兵书,听到敲门声,他迅速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开门。见是杜崔氏,他忙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杜崔氏望着杜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杜二,老爷有要事找你,你随我来。”
杜二心中一紧,他知道杜如晦的身体状况已经相当严重,此时找他,必定有重要之事。他不敢耽搁,立刻跟随杜崔氏来到杜如晦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