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是伤势太重,难以挣扎,扑通一声,翻过庞大的身子,彻底没了动静。
等人高的浪花“哗啦”推动,白启甚至没来得及好好端详到手的收获,就被冲出老远。
……
……
冷风刺骨的黑水河上,今夜一反常态极为热闹,数十只乌篷船首尾相顾,火把噼啪燃烧,犹如蜿蜒的长蛇盘绕。
各色人手或操持船桨,或四下探看,穿梭在一丛丛芦苇荡里,像是寻觅着什么。
忽地,一声掺杂激动的嘹亮声音回荡开来:
“雷总管,找到了!”
落在后头的那艘乌篷船,有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
身材不高,五官平常,唯独一双眼极为亮堂,好似蕴着光彩,有股子神华内敛的高深味道。
他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散乱披在脑后,衣袍对襟的扣子也松脱着,眼皮耷拉打着瞌睡。
“找条死鱼,你吼那么大声作甚?大爷耳朵是聋的吗?”
雷雄撇撇嘴,似有一肚子火气,骂骂咧咧几句。
呜的一声破风声响,他抬脚踢出一根船桨。
宛若利箭离弦,崩的射远,飚出水浪。
随后,其人足下轻点,看着轻飘飘,实则压得乌篷船往下一沉。
借着这份力,衣角唰的振开,身影如同急电横掠,霎时就在几丈开外。
“雷总管无愧鱼栏第一高手之名啊!”
“要不然咋能做咱们的供奉!”
“那是,熊鹰虎豹!你听听,谁为第一?”
雷雄施展一苇渡江的轻身功夫,劈波斩浪,转眼来到呼声源头。
他眼皮一掀,果然看到一条肥硕的大鱼横在芦苇荡里。
浓烈的血腥味儿已经淡了许多,水面的殷红颜色也几近于无。
应该死去挺久。
“我就说,五百斤的大铁弓劲射,再吃一记裂云手,没道理还能活着。”
雷雄像是抱怨发牢骚:
“大晚上非得劳累我到黑水河吹冷风,我一年也就吃你鱼栏几千两银子的孝敬罢了,真他娘晦气,回头便找何文炳谈谈价!
杀头妖鱼,要我老命,必须加钱!”
旁边乌篷船上的鱼栏卫队只当没听见,这位雷总管出了名的惫懒,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每次有事要他解决,没个三邀四请的,指定没啥盼头。
“诶?内丹呢?这头妖鱼至少有個三百年气候!那么大一颗内丹,去哪里了?”
雷雄猛地回头,双目精光暴射,冷然扫过乌篷船上的一众打手。
简直像霹雳打闪,突然落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