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丧之前,不乏那种身负长流水命的顶级天骄,结果却投在赤焰府门下,难以崭露头角。
亦有五行齐全的罕见资质,拜入单修一行的道宗。”
白启了然,意思是本身的五行之属,必须跟功法极为匹配,否则修行之路坎坷多难。
他寻思着,自个儿应该脱不出水、火两行。
异邪君爆出的《蛟伏黄泉经,大概算是水行功法?
“你不用操心这个,到时候为你批一批命便清楚了。无论何种命,为师都可以给你找出合适的道术。”
宁海禅大包大揽,应承自家徒弟。
原阳观修火行,止心观修木行,这两家都打过交道。
再加上怒云江的水君宫,收藏经字级的水行道术。
五行已有其三。
再去其他地方打打秋风。
差不多就齐全了。
“通文馆没有道术又如何,这家借一两门,那家借一两门,为师交游遍天下,还愁解决不了你这点小问题。”
宁海禅豪气冲天,仿佛他才是黑河县及时雨,任谁见了,都愿意卖个面子。
“通文馆的债,只怕清不完。”
白启垂眸,按照师傅这种路数,迟早家家户户都得张贴“宁海禅不许入内”的字样,避瘟神似的。
他结束观想,收拢念头,把阿弟所画的图纸递给宁海禅,后者眉头微微拧紧:
“你们白家两兄弟,居然都有修道资质,当真祖坟冒青烟了。”
道艺门槛远远武艺,其一在于对资粮外物的必需,极其耗费银钱;
其二则是修行不易,若不是从小开始静心打坐,念诵经文,或者以安神香镇伏念头,光是入定这一步,都要拦下大半人。
像白启、白明这种生在府郡之外,穷乡僻壤的贱户之身,一个修持经字级法门轻易上手,一个秀气十足被山灵青睐。
“柳神娘娘所传的观想法,自是极好,相当于法字级。不过其中掺杂着几分香火神道,让你阿弟注意些。”
宁海禅嘱咐道:
“香火这玩意儿,龙庭看得相当之重,你瞧赤县神州佛门之凋敝就晓得了。天下奉道而行,寺庙少之又少。
而且,即便是被朝廷册封过的道宗,也不许擅自立神像,造金身。
道丧之前,九五至尊无不封禅祭天,敬拜遂古相传的四圣。龙庭的太上皇却在登基之时,焚掉关于四圣的一切典籍,将其列为禁书,只许百姓尊五帝之名。
像黑河县的龙王庙,或者河伯庙,在龙庭律例里都算野神,若非没有衙门,义海郡也不怎么理睬,早被捣毁了。”
白启心下一惊,不由想起《太史公一家言里,关于四圣五帝的激辨言论。
“徒弟谨记。”
宁海禅抿了一口滚烫热茶,轻声道:
“五部大擒拿,四门业已大成,该传你心意把了。这门武功乃是开识之法,而非寻常拳脚,你拿回去好好参悟。
另外,你的第七次换血,需要一头约莫千年气候的精怪。
为师也给你备好了,过几天,便会上门。”
……
……
“陈兄,你这头赤血麒麟马,当真不凡。”
黑河县外,有一身材高大的披甲骑士,乘着宛若异兽的高头大马,蹄子踏在黄泥夯实的宽阔官道,隐约印出焦黑痕迹,仿佛踩着一团火。
“此乃天水府赵大将军麾下,银锤太保裴原擎裴大哥所赠!”
披甲骑士端坐如山,扯住缰绳,望向明显矮了一头的并肩之人:
“我这次回义海郡,乃是处理一桩私事。当年,我父曾收过一个徒弟,使得通文馆扬名城内,结果这人欺师灭祖,竟然把我父亲逐出。
不仅如此,更夺走那块十七行共同所献的金字黑匾,以及三大真功五部上乘。”
旁边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眼角一跳:
“陈兄,你所说的那位,莫不是……”
披甲骑士颔首:
“他叫宁海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