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自己招惹啥脏东西了?
还要以火盆,艾叶来除祟?
……
……
“至于急着赶你徒弟走么?”
秋长天靠进座椅,停了太虚烛息法眼的催发运转,不满地说道:
“我全身额外再贴了七八张的六重紫符,压制霉运。
老天爷都要给几分面子,让我今夜睡个舒坦觉,好生喘口气。”
宁海禅嘴角一撇: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就收了这么一位亲传徒弟,倘若因为你的缘故,沾上难以冲刷洗脱的晦气,我找谁讨债?
说不准,阿成这些年走得坎坷,便跟你有极大关系。
亏他还叫你‘秋先生’,结果离了黑河县,差点没被打死。”
秋长天气得破口大骂:
“姓宁的,你少血口喷人,不能各家出了啥破事儿,都往我头上赖吧!
你咋不说,太上皇试图突破神通秘境,迈向断裂的长生之路,最终失败,根源便在于我?
干脆把三千年前,从天外坠于赤县神州的堕仙,也甩给我好了。
赤县神州之所以弄成现在乌烟瘴气,正是因为三千年后,有个叫秋长天的祸害出生!”
宁海禅轻轻抿着放凉的茶水,淡淡道:
“你看,又急。
堂堂道宗的真传,半点定力都没有。”
秋长天呸道:
“我打坐养气的时候,你还在怒云江玩泥巴呢。”
宁海禅抬头瞅着低垂乌云,竖起一根手指:
“再收留你一炷香,让你尝尝老刀的手艺,吃顿饱饭。
记得走远点,别留在黑河县过夜,我怕晚上打雷下雨,吵得睡不着觉。”
秋长天点点头,突然问道:
“咳咳,老宁,有没有兴趣出山,再干一票?”
宁海禅瞥了一眼,通文馆的空旷正厅只余他和秋长天,老刀转去后厨准备晚饭。
“我都金盆洗手好久了,打打杀杀,坑蒙拐骗的事儿,已是过去。
老秋,俗话说,人生要得良师,处益友。
我近日反思,觉着自己的名声如此差,多半就是因为遇人不淑,碰见你了。
想我宁海禅,本该是一生无瑕的儒雅君子……”
秋长天无奈地翻个白眼,这厮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千石灵砂、三座宝地、还有三种品相极高的罡煞之气,事成之后,五五分账。”
宁海禅眉头微皱,很是不悦道:
“我岂会为那点儿蝇头小利,食言而肥!”
秋长天懒得理睬,默默在心里倒数十声。
等到第八息,只见宁海禅扶住额头:
“罢了,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情分上,勉为其难帮你一次。
老秋,快快仔细说清楚,对方什么来路,家里有何靠山,属于哪方势力,是该打死,还是弄残?”
秋长天低头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宁海禅这辈子都做不成庙宇里的泥菩萨。
“天水府,大将军赵辟疆。”
他压低声音说道。
“滚!”
宁海禅没好气地吐出一个字。
自己吃饱了没事做,寻神通巨擘的麻烦?
“你看,又急!我都还没说完……”
秋长天原话回敬,过了一把瘾后,看到宁海禅神色不善,连忙道:
“你也知道,因为浊潮动荡上升,所以才有天煞日的种种异象。
我特地推算过,这一次的范围不算大,只囊括怒云江、伏龙山等地,堪堪把天水府覆盖进去,像那种波及整个赤县神州的大灾大祸,近百年已经很少出现了。”
宁海禅叹气:
“老秋,你啥时候才能改一改这个喜欢兜圈子,讲废话的毛病?”
秋长天正说到兴头,被宁海禅奚落,脸色有些挂不住,咬牙切齿道:
“那你这没耐性的毛躁习惯,何时能够变一变。”
宁海禅继续喝茶,无意与秋长天斗嘴,后者手指敲了敲桌面,斟酌道:
“三练皮关,熬炼神形,须得真功根本图。四练气关,内炼窍穴,亦要肉壳采气之秘法,对照周天星辰,地脉浊煞,开辟窍穴,炼化入体。
而想叩开神通之门,非临摹神魔的绝学,方能做到引火烧身,打破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