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用信息控制人们，绝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自己生存在一个渺小封闭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被关在小小的茧房中，为了鼻尖上的胡萝卜拼命。”

巴特莫斯的的淡金色眸子里，似乎有血丝在涌动。

“但是公司这么做，恰恰是因为恐惧。即便公司控制了人肉体，天生的灵魂仍然自由，他们可以相互碰撞，化作一团不熄的烈火，让人类永远充满勇气。”

“但是你，你比公司更加残暴！””巴特莫斯指向头顶，“利用这个外星邪物，连人类的思想都要绑上木偶的线，所有的人都会成为从蛋白质工厂中批量生产的复制人！”

“末日的丧钟正在我耳边回荡，所有人都被这个脱缰的世界拖着一路狂奔，但是你却想粗暴的将这列失控的列车停下来，哪怕结果是所有人粉身碎骨。”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库伦收敛了脸上的假笑，不再挑逗巴特莫斯的情绪，“我从来都不是人类的救世主，我夺取这个世界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很不爽。”

“为什么上位者可以只吃皮不吃肉，底层人就要被人扒皮拆骨？”

“为什么帮派可以将人命当做路边的野草，义体装了又拆拆了又装？”

“为什么资本统治着这个世界，还要看着她渐渐衰败腐烂？”

“我不爽的东西，我就要干碎！把这些狗逼玩意儿一把火烧成灰！”

“这个世界，就该服从我！”

“服从你？”巴特莫斯看着库伦，但是眼神却聚焦在他身后，仿佛看着另一个人，那个连时空都被凝固住的男人，“服从你这样一个熊孩子当所有人的奴隶主？”

“如果只有力量就可以掌控世界，那么我比你还先做到这一点。”

“我曾经以为，网络让所有人都在失去自我，悄无声息的的由内而外毁掉我们，所以我打碎了它。”

“我曾经以为，我的失败是因为我仍然存在弱点，我的灵魂仍然被脆弱的肉体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