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里不只有自己一个“人”，慌忙擦拭了泪水，看向负手站在一旁的库伦。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新赛博坦人是生命体，不是冰冷的机械，我们同样拥有喜怒哀乐，”库伦话说到一半，义眼转为了红色：“小心肝流泪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赶快拍几张留念！今晚有的冲了！”

“凯斯你真是不说话会死么！”萨沙真是被这个脑残气的够呛，下意识的眼中闪过橙色光芒，试图骇入凯斯的系统，删除那些照片，但是发送过去的魔偶却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萨沙，你放心，”库伦抢回了控制权，用石头一样的平静语气说道，“我会保证凯斯看你照片的时候心如止水，一动不动。”

“库伦，你也是个混蛋！”

经过这么一打岔，萨沙也没有那么心理难受了，她看向库伦，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我们之前没有一点交集，你也并不了解我，但是你却将我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萨沙想起之前的点火仪式，凯斯·库伦的胸腔打开露出火种源的情形，她低头看了眼胸口，一个小小的、闪耀着蓝色微光的火种正在她的体内，温暖着她的身体。“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样的地步？”

男人的六只义眼再次闪动起来，这是亮起的是柔和的蓝色光芒，他走到萨沙面前，用手轻抚她的脸。意外的是，萨沙并不为他的举动而生气，反而是强烈的安心感，似乎想在他的掌中就这样睡过去。

他开口了，不同于库伦的沙哑平静，也没有凯斯的嘲弄疯狂，而是一种很干净的声线：“可能只是因为遗憾吧。”

萨沙真的就靠着男人的手掌睡了过去，她这几天紧绷的精神终于得到了舒缓。

凯斯将萨沙抱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这个简陋的基地只有一张床，就是那个手术台，于是将萨沙放在上面，同时贴心的关闭了刺眼的灯光。

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凯斯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表情，“『我』还真是狡猾啊，用『圣贤』的身份泡妞，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我也能用，现在三垒都完了。”

库伦又去赛博空间搞神神秘秘的研究了，凯斯没人拌嘴，百无聊赖的闲逛着，相比公司广场到处都是霓虹闪烁，作为工厂区的阿罗约没有那么多光污染。

自然而然的，他这个典型的漩涡帮装扮，特别是那六只义眼，简直就像夜里的探照灯一样吸引人注目。

圣多明戈是六街帮的地盘，和漩涡帮的势力范围还隔着虎爪帮呢，所以凯斯这种做派很快就被几个六街帮的新兵盯上了。

“喂，沙比，”五六个六街帮新兵围拢过来拦住了凯斯的去路，一个穿着军装裤，带着墨镜的精神小伙开口就一股火药味儿，“滚回沃森臭水沟里去！这里不卖蛋白条！”

六街帮的新兵们发出一阵哄笑声。

凯斯不以为意，如果在夜之城被人嘲讽两句就要生气，那一天天的靠怒气就饱了，既然他认为自己是漩涡帮的，那就按漩涡帮的处事逻辑来吧。

哄笑声似乎给了精神小伙更多的鼓励，他向前一步，揪住了凯斯的衣领，试图再讲两句狠话，但是凯斯咧开了嘴角，右手扬起，一巴掌拍在了精神小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