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我们真能抓住它，“摩恩看着齐格飞，“我试过用我所有的魔偶对它现实世界的机械载体进行攻击，但是全都没有奏效，我甚至没有得到任何一个魔偶成功运行的反馈报告。”

“摩恩特工，我之前查阅你的履历的时候，记录显示你协助抓捕过流窜AI，所以你应该明白，对付AI最有效的办法是利用它们自身的逻辑漏洞，而不是在它们擅长的方面硬碰硬。”

“在这个领域里你才是专家，”摩恩无意和齐格飞进行论战，经过和幽魂的交手以后，他更不想亲自和AI拼命了，“我只是尽自己职责，为你提供一切有可能对捕猎有帮助的信息。”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齐格飞拿起一支气动注射器，在自己脖子上来了一下，这让他脸颊上的红晕消散，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轻松下来，“请你继续说吧。”

“我接触的AI自称幽魂，使用的机械载体为蜘蛛型军用侦察机器人不明变体型号，制造商军用科技，已知搭载隐形组件，电击器，小型螳螂刀与动能枪械，可能搭载未知ICE，”摩恩在短短的时间内，仅通过观察就梳理出这样的情报，显示出他作为高级特工的实力。

“不是涅墨西斯零号？”齐格飞打断了摩恩的报菜名，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摩恩特工，这是一个全新的流窜AI，还是作为涅墨西斯零号的复制体？”

“恐怕我们对于涅墨西斯零号的推断也有极大的误差，”摩恩摇摇头，把从法拉第那里得到的视频发给齐格飞，“基于生物科技大厦屠杀事件，我们建立的行为分析模型中，涅墨西斯零号是一个典型的AI，短短十几分钟内就将上百人杀死，并且反复使用同一个魔偶，我们认为零号的第一个特质是极端追求效率，第二个特质是极端缺乏同理心。”

“但是这段视频中，零号为了阻止曾经的同伙牵涉到自身的事件中，选择了现身阻止，显示出它具有类似人类的丰富情感。我用大卫马丁内斯的小命成功躲避追杀则再次佐证这一点。这说明，零号另有其人，萨沙·雅科夫列娃，幽魂以及视频中出现的大型机器人，都是彼此独立的AI，零号，则是隐藏于幕后的母体，它能够生产这种高度智能化的AI。”

“难以置信，”齐格飞看完了视频，又翻出摩恩对于生物科技大厦事件的现场调查及分析报告，经过反复对比，不得不承认摩恩的分析非常透彻，“不得不承认，我的力量有所不足了。独自与两个乃至更多AI战斗简直难以想象，我认为需要更多的支援。”

“我们不能光凭借推断就呼叫支援，不只是总部会质疑我们的能力，夜之城的其他公司也不会愿意让网络监察的力量继续膨胀，”摩恩指出了其中存在的现实问题，“我们必须有证据，必须得到一个样本，这样才能说服总部去承担来自夜之城其他巨头的压力。”

“光靠我可没法和这么多AI周旋，这是找死，我还没活够，”齐格飞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骄傲，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份冷静和自知之明，让他在这份危险的行当中活到了现在，“如果你不愿意申请支援，我宁愿回总部接受处分。”

“冷静，我也没想着拿我们两个的命去冒险，”摩恩安抚齐格飞，开始觉得这个总部来的家伙开始适应夜之城的生存方式了，这是好事，他想。

“如果想让别人替我们承担风险，那就必须让渡一部分利益，，没有公司能在夜之城为所欲为，对抗与合作，这是夜之城不变的主旋律。我们手里有零号不得不咬钩的香饵，而荒坂和军用科技想要这个AI，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我们赢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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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土，α基地科技实验室内。

凯斯拆解着自己左手，指挥这台义体医生手术台上的机械臂对自己手臂结构进行调整。他正在尝试激活自身的变形齿轮组件，掌握自身的载具形态，但是并不成功，身体似乎始终不明白该怎么变形。

“网监狗们终于决定亲自下场了，”凯斯手上不停的同时与库伦进行着交流，“幽魂这小傻逼还真是歪打正着，要把讣告撤回来么？”

“不必，让他在暗中协助幽魂完成任务，同时负责在失败后回收幽魂的火种。”库伦仍然在赛博空间中深潜，整理从圣贤中获取的各种数据。

“不过我担心他们太贪婪，选择吃独食。这样就不得不选择最危险的方案，暴露α基地的存在。”凯斯对于幽魂的背叛仍然耿耿于怀，连带着，对于库伦的计划也不如原本那么有耐心了。

“不会，”库伦倒是毫不担心，“敌我之间的力量对比过于悬殊，哪怕他们真的选择单干，我们无非是把生物科技大厦做的事在网络监察身上复刻一遍，只要摩恩杜波依斯用理性思维思考，他就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那大卫呢？讣告恐怕没办法兼顾协助幽魂和拯救人质。”凯斯凑近了肘关节内侧，仔细观察着关节的走向，“我不想让葛洛莉亚伤心。”

“大卫……”库伦沉默了几秒，“计划马上进入第二阶段了，大卫的存活仍是非常必要的，我们承受不起一名2级人性锚点的损失。”

“他义体化程度太低了，”凯斯开始将原本的零件归位，“大卫无法承受我们的部分营救手段。”

“让缄默与飞星共同行动，飞星的斯安威斯坦改造手术需要提前。”库伦的三维投影开始闪烁，他开始检索相关的实验信息。

“这项技术并不复杂，只不过将供能装置接在火种上，风险很大。”凯斯将手臂装回原样，从手术台上跳下来，“时缓领域会迷惑我们的传感器，让身体沉迷在这种超速运转的快感中，不断强迫火种加大能量供给，最严重的情况会导致火种的熄灭。”

“我会设置保险，一旦斯安威斯坦超频达到107%就会断开连接，避免对火种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库伦虽然表现的很淡定，但是也不是那种会随意浪费同胞生命的家伙。

“那我对手术进行最后的调整，”凯斯朝着实验室大门走去，“希望飞星不要用到这个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