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苏幼筠呆坐在床上,眼神空洞,脸色惨白,对身旁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燕夫人昨夜来看时苏幼筠还未醒,现下见人醒来竟成这般模样,心下不由一酸。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拢了拢苏幼筠耳边的碎发,低声唤了句:“幼筠,是燕伯母来了。”
“阿娘没用的,幼筠姐姐自醒来之后就一直这样坐着,任谁叫都没有反应。”燕瑶哽咽着说。
看着毫无反应的苏幼筠,燕夫人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心疼地搂过她道:“好孩子,不要怕,你就在燕家好生住着,就把这里当家好了。”
燕夫人自小父母疼爱,嫁给燕严浩后也是夫妻和睦,一路顺风顺水,没经历过风霜的她心肠也是特别柔软,就算路边看到乞儿都会施舍一二。苏幼筠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又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怎会不心疼,不对她好。
看到这里,燕肃什么都没说,悄悄地退出了房间。他不是不想安慰她,而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况且自己也被这接连发生的事情给弄懵了。
燕肃本打算在书房等父亲的消息,可随后进来的燕夫人看着儿子一身狼狈,神情倦怠很是不忍,好说歹说才劝得他回房梳洗休息一下。
正在他歪在榻上,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碗中的燕窝粥时,外面的小厮进来禀道:“老爷回来了,请公子去书房说话。”
燕肃走进书房,未等父亲喝完手中的茶便急急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燕严浩一脸疲惫,放下手中的茶盅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我刚到开封府正巧碰到通判张大人上衙。他初听此事也是极为震惊,知道我与苏兄关系匪浅,便帮忙找来负责此事的左军巡使问话。这左军巡使隶属于禁军,分管城西这片,对苏家所在的武学巷也比较熟悉。他说苏家在武学巷尾,是武学巷里最大的一间宅院,周围都住着大多是有点家财的生意人,家里多有家丁护卫,所以平日治安一向很好。他命捕快询问过武学巷的居民,起火的时候大多数人家早已休息,偶有几个看灯归来的下人也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在周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