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向来在公事上不会瞒着我,有时甚至会拿出些觉得棘手的公文与我讨论。可这些日子他总是独自呆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还总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可任我如何询问,他都不透露半分。后来我在他书房中无意间看到一本账册,虽然只看了一两页,且那账册所记内容很是琐碎、凌乱,不过还不待我多看就被爹爹呵斥了。当时我以为是户部成年的旧档,再加上后来再也没见过那本账本,就没再上心。现在想来秦嬷嬷死前说那伙贼人想要翻找什么,不知是否与这些账目有关?”
燕肃听后沉默了一瞬,他知道苏幼筠对账目极是敏感,也经常帮着苏伯父看账算账,这么说来,苏伯父最近的行为的确有些古怪。
想了想昨日得到的信息,他说:“前儿个晚上得知你家起火后我就过去了,那火烧得极大,似是要把整个宅子都烧透了,这可不是随便扔两个火把就能做到的。再加上你家好歹有那么几个有点身手的家丁护卫,可负责此事的左军巡使却说整条巷子居然都没有一个人看到有奇怪的人出入,也没人听到什么动静。那就说明要么苏家有内应和外人合谋,要么这伙贼人能力极强,手段极其了得。”
苏幼筠想了想说:“里应外合应该不会,苏家没有人不认识我,断不会将穿着我衣服的小桃误认成我。”
燕肃说:“那如果这伙贼人当真冲着你家而来,又手段了得,你留在京师就太危险了,一旦被发现你还活着,只怕会......”说到这,燕肃没敢再说下去,怕吓到苏幼筠。
可苏幼筠现在完全沉浸在案件中,完全没把燕肃的话当回事,她问:“那你说他们既已杀了我家一家,却还要放火是为了什么?”
“要么就是隐藏自己杀人的事实,要么就是他们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的东西,干脆一把火毁尸灭据。”燕肃说。
“开封府那边对此事有什么说法么?”苏幼筠问。
“没有,开封府还在查,此事不小,他们定会谨慎调查,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但父亲不让我直接接触,只道如有什么信息他会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两人沉默了。这件事的蹊跷显而易见,可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却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