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个包装精美的瓷瓶以及一张纸条就送进了白艾所住的客栈。白艾轻搓着纸条,看着上面的落款出神了许久。
而苏幼筠并不管白艾此刻在想什么,她已经收拾好行李,在与师父一家一一话别。
李氏拉着苏幼筠的手,舍不得道:“怎么才来这么几日便要回去啊?”
“阿姐和小侄女都还在明州等我,不好多逗留了,等日后我在京师都安顿好了,再请嫂子带着两个小侄子来京师小住。”苏幼筠也回握住李氏的手,这两日在这李氏就像母亲般细心照顾着她,衣食住行无不事事妥帖。她已经许久没有感觉这么温暖妥帖了,若不是因为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她做,倒是也很想多留些日子。
“京师那么远,怕是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去了哦。”李氏是土生土长的慈城人,这辈子最远也只去过明州。虽在这庄子里已经算是极有见识的了,但京师对她来说还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嫂子莫要这么说,若是两个小侄子争气,考个功名,日后自有去京师封侯拜相的日子,那时候嫂子就能跟着在京师享福了。”苏幼筠宽慰道。人生的机遇很是奇妙,苏幼筠从不早早地就下了结论。
“那就借你吉言了。”没有人不喜欢听祝福自己孩子有出息的话。
劝住了李氏的眼泪,苏幼筠又转身跟陶云锦和陶云祁一一道别。
“呃......你放心,嘱咐我做的东西我都记下了,定不会让你失望。”陶云祁嘴上功夫都用在吃上了,憋了半天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有他这句话苏幼筠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在制瓷的领域里,陶云祁从没让她失望过。
陶云锦无语地看了眼师弟,也顺着他的话道:“你放心,你要的东西我会亲自送到明州看他们装船。你一个人在外定要注意安全,若有需要尽管写信来与我们说。”
苏幼筠连连点头,忽地又想起什么:“那个我与你说的改革之法后面定还会遇到其他问题,务必要坚持下去,若是遇到困难就写信到梁记,他们有路子最快把信送到我手上。”
“好。”陶云锦点点头。
“好了好了,你再磨蹭天黑前要到不了明州了。”陶先生语气生硬道。他嘴上催促着苏幼筠快点走,可眼中的红痕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