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这些文稿能证明是我姐姐亲手所绘的双面绣研究过程,是否就能证明我们宁绣阁的双面绣并非出自秀云阁?”苏幼筠道。
“那是自然。”县令不等知县回答,先一步说道。
“两位大人,还有一事,幺娘的长契本是我表姐过了正经文书买下的,如今却被云老爷反口说是我们仗着苏、李两家的势逼他卖的,如此红口白牙地污苏、李两府的声誉,不知李老爷有何凭据?”既然县令出面相帮,苏幼筠原先的顾虑便不再,她打算乘胜追击,将这件事解决彻底。
“哦?还有这话?”县令转头看向知县。
知县心下一凛,额头微微冒出汗来,苏家人死灯灭,已然败落,可李家还在江宁府做着通判,哪是他这种芝麻小官敢得罪的。原先听说这苏家姑娘被合离出了李家,两家关系闹得也不愉快,想是自己就算吞了她的产业李家也不会在意,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可这苏幼筠话说得巧妙,直接把话引到李家仗势欺人之上,这让他哪敢应是,可若说不是,岂不是又自打嘴巴,全盘否认了原先的指控。
知县心里暗恨苏幼筠牙尖嘴利,又恼那云老爷办事不周,但此刻面对这县令的问话,他无暇他顾,只得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哦?云文富,这话可是你说的?”
云老爷心里咯噔了一下,再傻他也知道此事是万不能应,只得喏喏道:“是,是小的说错了,他们并未以势逼迫与我,都是我自己臆想的罢了。”
苏幼筠冷笑一声,正欲说话,却被知县的惊堂木打断。知县大喝一声:“好你个云文富,怎可凭臆想在堂上大放厥词!来人,拉下去打十板子!”
话毕,上来两个衙役将云老爷拉了下去,只听得“啪啪”十个板子下去云老爷直接晕了过去。
云老爷这一晕,这堂自然没法继续审下去了。苏幼筠心下觉得蹊跷,总觉得这云老爷即便平日养尊处优,也不至于十板子下去就直接晕了吧。她偷偷看了眼县令的眼色,见他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便知道今日这事不宜再过多纠缠,只能见好就收了。虽然心里不忿,可她也知如今他们无权无势,又得罪了知县,若是将事情做绝了,只怕会弄得个两败俱伤。
县令见事情如此,也不想太下知县的面子,于是开口道:“此事只怕是宁绣阁与秀云阁误会一场,现下知县也罚了秀云阁的东家,我看此案便如此结了吧。”
知县知道县令在给自己递梯子,便也顺坡下驴道:“县令所言正是下官所想,宁绣阁与秀云阁都是我们江宁县里有头有脸的绣坊,既是误会一场,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日后为我江宁县的刺绣手艺多做点贡献。”
“是。”苏幼筠与苏宁筠福了福身,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