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装傻,然而慕念白不准备放过他,“元英县主呢?”
晏之初道:“她留下一封信,说要去南下游历,至于具体去了哪儿,我也不知。”
还要再问下去么,问他准备娶谁人为妻,可这个人是谁有那么重要么,反正不会是她。
从今往后,他们会是天各一方。
不明所以的情绪在肆意翻滚,慕念白觉得胸中憋闷,有些喘不过气,她掀开一角车帘,有冷风灌入,寒意直达心底。
晏之初不明白他老老实实答话,怎么忽然惹得她不高兴。
他按住她的手,“别吹凉风。”
他不关怀还好,他一关怀,慕念白便鼻子一酸,眼泪立即涌了出来。
晏之初着急忙慌地拿出帕子替她拭泪,开始口不择言。
“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就是喜欢你呀,我只喜欢你,绝无可能喜欢旁人。”
“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
她信啊,他出征在外,还记得带她送的那只毛笔,厉兵秣马的将军笔下却有一个温润美好的世界。
他的心意是分明的。
可那又如何,相爱并不能抵万难。
她哭得更大声了,后悔今日不该叫他钻了空子,凭白陷自己于不安宁。
心底的委屈渐渐转变为对他的怨怼,行动上自然而然开始抗拒。
他要给她擦泪,她不许。
他要说话表明真心,她捂耳朵不听。
他想给她些安慰,她贴着车厢侧过身子活像他是个瘟疫。
晏之初蓦地被她逗笑了,因为他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小媳妇在耍小性子,她并不是真的生气。
在他眼里,这样的娇俏又是另一番情趣。
但人不能不哄,他怀着万分的诚意道:“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会……”
然而她再次捂住耳朵,决绝道:“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