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看他的脸色，他应该没认出来，不枉费自己改了容貌，以后还是少跟萧贺安接触了，这死闻浔跟他打了三年，最了解他了。

祁怃一个大喘气，咳嗽几下，虚弱的就要开口。

"祁昇，你这是干什么?"

祁怃感觉自己都要一口血吐出来了，变了容貌他也认得出来，不是吧。

就在祁怃迅速闭眼的时候，当时的温离是怔愣的，他看着祁怃这跟他六分像的脸，脑中不断闪现着跳崖时画面。

祁昇这张脸没人比他更熟悉了，他挺神出鬼没的，只在大战的时候出现，除了第一次在武林大会崭露头角一鸣惊人时坦然的露过脸，越到后来，越不爱露脸，只是带着半扇面纱，只露眼睛。

也不是没人怀疑过他是不是本人，只不过他那一手剑法，只有他自己使的出来，他那一柄风笙剑只有他能使出它的威力。

一开始他很坦然的露出俊朗的脸，少年气性，张扬恣意，他虽不经常出现，那一出现那张脸就最夺人瞩目，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习惯于带面纱，一开始就摘下面纱自证，后来人们也就习惯了他这样，把他称为剑仙，仙人嘛，总要有些神秘感在身上的。

再加上他经常身着白衣，白纱遮面，风笙剑起，仙气飘飘。

祁昇在他面前露脸倒是挺多的，外人口中的正邪不两立，其实二人曾在打架打累了坐下来喝一壶酒。

温离记得，祁昇总是迷茫的说:"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闻浔的回答是:"他们说，你是正，我是邪。"

祁昇便不再说话，默默喝酒。

闻浔从来没露过脸，他甚至只参加过两次战斗，第一次会面以及最后一次大战，他的雾幽宗一直是由四大幽冥出面，他很少出面，恶鬼面具傍身。

只不过祁昇第一次见他就划烂了了他的面具，还朗声调戏他:"呦，好俊俏的郎君啊"

一开始的他不知道闻浔是"魔教宗主"，他只当他是个有怪癖的少年郎，即使闻浔比祁昇还大四岁。

十六岁的祁昇遇见了二十岁的闻浔，正派第一遇上了邪道宗主。

他们经常一同比武喝酒，那几个月是闻浔感觉最快乐的日子。

这对被强推上成为宗主的闻浔来说，这这二十年最快乐的日子。

当然，美梦还是会被击垮的，祁昇发现了他的身份。

闻浔以为他就要杀了他的时候，祁昇说了一句话:"什么是邪?"

往日如走马观花一样浮现在温离眼前，他看着装死的祁怃，竟然笑了。

祁怃听着他的笑声，心里暗骂这位昔日好友变死对头的少宗主大人，当初他拔剑指向他点时候，他只说了一句:"那何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