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太白、太好，所以当她眼圈通红时，看上去格外刺眼。

赵麟从不是什么好人。

他从小便习惯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手上沾满了鲜血与罪孽，他天不怕地不怕。

可他这一生，唯独怕慕情受伤、难过。

看到她眼圈那么红，仿佛眼泪下一秒就要从她眼角滚落，赵麟疼得一颗心都快要碎了。

想到她眼圈会红成这样，是因为不愿意他触碰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他又忍不住恨她。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极度阴沉地盯着她，“姐姐，你就那么讨厌我？”

慕情的确特别讨厌他。

讨厌到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甚至，她无数次希望，他当初能死在监狱。

只是，她怕她实话实说，他会伤害周央央，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那么聪明，见她沉默，他自然明白了她的答案。

她讨厌他！

他那么喜欢她，她凭什么讨厌他？

他可以为她去死，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她就那么喜欢陆寒洲？

陆寒洲那个蠢货，除了会被绿茶耍得团团转，他有什么好？

她简直眼瞎！

他越想越怒，修长有力的大手，忍不住落在了她脖子上。

“你害我坐了十年牢……”

“姐姐，你差点儿毁了我，我都没怪你，你凭什么讨厌我？”

“二十年前，为什么送我去坐牢？”

“我在监狱中，过了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这十年，你可有一天想念过我？你可有一次后悔过你对我的所作所为？”

“说话！”

慕情依旧怕他会伤害周央央。

可她实在是无法违心地说一句后悔。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睁开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你活该！”

“慕情！”

赵麟狂怒，气得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他原本虚虚落在她脖子上的手，也忍不住用力掐住了她脖子。

“你怎么敢说我活该！”

“慕情，你到底有没有心？”

慕情有心。

可不管是她的三观，还是她的喜好，都不允许她喜欢上一个疯子。

只是，她怕她继续实话实说，他会迁怒周央央，她再次选择了沉默。

她的沉默，是无声地告诉他，她不爱他，她不在意他。

赵麟越发恨得一双凤眸寸寸染血。

他真恨不能直接扭断她的脖子，让她再无法离开他。

可他又舍不得。

甚至，注意到她纤白的脖子上出现了明显的红痕，他还心疼得要命。

他颤着指尖放开她脖子，近乎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

“姐姐，对不起。”

赵麟太骄傲，哪怕当初被严刑拷打，他也没向对方低过头。

他更不屑向别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