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就是单纯不爽宋祭酒,所以陈潜夫一说要弄他,我就同意了。我真没跟国子学外的其他人见过面。除了知道潜夫公与江南大儒往来密切,吏部尚书还是他的学生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不是说,国子学联署还不够的话,还要发动御史台的人弹劾么?”朱桢又幽幽道:“潜夫哥真是太自谦了。恁是区区博士不假,可能量之大,超乎想象啊。居然朝廷的风宪官也听你的。”
“但说我在党同伐异,阴谋做掉祭酒那就太扯了。我年近古稀,无儿无女,做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不知道……”金文征脑袋空空,双手去捧那杯茶。
“我为什么帮忙出谋划策?一来,我跟王司业是棋友,下棋的时候多嘴给他支个招,结果就让他赖上我了。二来,宋祭酒做得也确实太过分了,师生们都撑不下去了。我同情他们是有的,愿意帮帮忙也是有的。
“熂问:;那谁来接任呢,老师可有人选?’
“那王司业呢,他也是外围么?”朱桢追问道。
“那就太多了。被接纳为核心成员,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晋升快,还容易出政绩,他们再帮着造造势,一代能臣循吏不就立起来了么?”金文征不禁羡慕道:“当然,下官还年轻,不敢奢望这些,先成为一名外围我就知足了。”
总之是说得汤水不漏,要不是老六来前,看过监听记录,说不定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这话有道理。”朱桢点点头道:“那你为啥明知如此,还要膈应人家——人家明明就是不想掺合,你非要人家给宋讷下文干啥?”
“恁,恁说什么呢?”陈潜夫后背一阵冷汗津津,兀自强撑道:“老朽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熂曰:‘这个人不太行吧,他能力平平不说,还特别喜欢乱来,到哪里都搅得一团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越混越好的。”
“陈曰:‘因为他是我们浙西人啊。当初我们这帮老家伙,一起举荐你入朝为官时,老夫就对你讲过,只有同乡是自己人。’”
陈潜夫目瞪狗呆,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