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无妨,本公子因事外出,数月才回。此银两权当借的,待本公子数月回来,再将银两还回如何?”
余姚闻之,赶忙跪下,余大、余二见状亦相继跪下,李峻赶忙扶起。
“这是为何?此银两是借不是送,待本公子回来,是要计息算利钱的。”李峻笑道。
“纵使是相借,也感谢公子大恩,小女唯有……”
“本公子可不要以身相许。”
“小女唯有做牛做马方可报公子大恩。”
李峻闻之会错其意,却见余姚此时脸颊绯红。李峻见状暗忖:不该如此多言。
赶忙道:“本公子明早还要出行赶路,姑娘先下去吧。”
众人闻之欲退。
“明早弄些肉食,还有那马匹喂些上等草料,都算在利钱里面。”
众人闻之退下。
李峻正要睡下,却见房门推开,余姚见李峻躺在床上,赶忙回头。
“本公子不曾脱衣,姑娘有何事?”
余姚仍背对李峻。
“明日公子出行,巳正时可出,那时人迹尚少,以防遇到强人。”
“多谢余姑娘相告。”
言毕,不见余姚回话,只是慌忙走出,关闭房门。
李峻不禁一笑,遂躺下入睡。
次日一早,李峻仍在入睡,忽闻敲门声。
“公子可曾早起?”余姚问道。
李峻闻之,赶忙起身,因不在王府,故昨夜和衣而睡。
“余姑娘进来吧。”
只见余姚打开房门,端了盆热水过来。
“公子先洗漱吧,早饭还要等会儿。”
李峻看去,余姚还是昨日打扮,只是莫名有股茉莉之香。
“余姑娘身上似有茉莉之香。”李峻问道。
“公子说的是这个么?”
言毕,从身上拿出一个香袋。
“今早去集市,见路边茉莉开得正盛,遂摘下一些,做了香袋。”
李峻接过香袋,见上面绣有梅花图案,做工甚是精美。
“余姑娘还有如此手艺。”
“公子见笑了,民间女子皆会缝缝补补的,小小香袋又有何奇。”
“不知姑娘可否相赠?”
“公子若不嫌弃,且拿去吧,赶早做了两个,公子挑一个吧。”
言毕,又拿出一个香袋。
李峻接过,见两个香袋皆一样大小,一个绣有梅花,一个绣有兰花。李峻拿了绣有梅花的,系在腰上,将绣有兰花的还给余姚。
“多谢姑娘相赠。”
“公子客气了,十两银子可以买上千个呢,小小香袋何必言谢。”
“此香袋出自姑娘之手,岂止十两,五十两都买不到。”
余姚闻之一笑。
“到底是读过书的,知道如何言语讨人喜欢。”
“非也,本公子见过不少香袋,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
“公子莫要取笑,先洗漱吧,待会水凉了,锅里还蒸着饭菜,小女先行告退。”
言毕,径直出门。
李峻洗漱完毕,只见余姚打开房门,将饭菜端了进来。李峻看去一碟酱牛肉、一碟排骨、一条清蒸鱼、一碗炖鸡,还有一壶酒。
李峻方要动筷,却不见余大、余二。
“姑娘的两位哥哥呢?”
“昨晚合计小女兄妹三人打算做些小买卖,两位哥哥早起置办货物去了,不曾回来。公子先吃吧,不用等。”
“余姑娘坐下一起吃吧。”
“公子先吃,不用管小女。”
“一大早买菜做饭,定是饿了,些许饭菜,本公子一人可吃不完。”
余姚还要推辞,李峻一把拉过,扶其坐下,余姚霎时脸颊绯红。李峻见状,赶忙放手。
“小女给公子倒酒吧。”
李峻赶忙拦住。
“待会要骑马远行,不宜饮酒。”
“公子无妨,此酒不烈,少饮无妨。”
李峻执拗不过,遂饮了一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
“余姑娘不仅手巧,厨艺也是一绝。”
“百姓之家自比不上酒楼的厨艺,若合公子胃口,不妨多吃些。”
“多谢余姑娘。”
昨夜饭食甚是不合胃口,李峻腹中早已饥饿,遂不管余姚,大快朵颐起来。
良久,李峻饭毕,打了个饱嗝,余姚见状一笑。
“若公子不嫌弃,下次回来,小女再给公子做饭。”
“如此甚好,只是可惜不能每日都尝到余姑娘的厨艺。”
“公子定是山珍海味吃惯了,才觉得不错,若天天吃定然会腻。”
余姚又道:“公子先歇息,待小女将碗筷收拾一下。”
言毕,李峻径直走出房门,余姚见李峻出门,遂收拾碗筷。
李峻出了房门,伸展手臂。只见野禽声幽,野犬步徐。远岸流山水,平畦种麦葵。竹径殷勤风扫叶,春庭络绎燕衔花。门前杂树森密,宅外野花艳香。真是家山接翠穷双目,野水流清静一心。
余姚收拾完毕,见李峻院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