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闻之,笑道:“老板娘见笑了,小生虽胆小,若遇强人,定以命相搏。”
红拂笑道:“客官住一晚,倒把胆子住起来了,昨晚可不见客官言此话语。”
“小生诳语,老板娘勿要取笑。”
言毕,只见小二行至酒肆,看着两人。
“杵着作甚,桌子不用擦,地不用扫,马不用喂么?再敢如此,老娘克扣你工钱。”
小二闻之,一溜烟跑到马厩里喂马。
李峻见状大笑。
“客官莫要取笑,伙计们懒散惯了,如今生意冷淡,整日不知道作甚,真让老娘操碎了心。”
李峻闻之,遂不再言语,吃了早点,出了酒肆闲逛。
李峻外出闲逛,走了半天,却不见一个路人,甚是无聊,遂折返回至酒肆。
红拂见李峻前来,问道:“客官今日不上山?”
“昨日前去未果,罗教头想是出了远门,过几日便去。”
“客官且坐,奴家倒碗茶来。”
“无须老板娘亲往,小生知道路径。”
言毕,李峻去里间提了一壶茶来。一边闲坐一边喝茶。红拂见状,端了两盘瓜子、花生,李峻见之,赶忙道谢。
“客官不必多礼,不收银两。”
李峻闻之一笑。待到日中,李峻要了半斤牛肉,一壶酒。食毕,回至后院午睡,一觉醒来已是申时。李峻想着起来也是无事,又躺了下去。直到日入才起床伸了个懒腰,行至酒肆喝了碗茶水,又要了半斤熟肉。食毕,回至房中躺着。
福泽山朝阳居,罗婵问道:“爹爹,今日怎不见那世子前来。”
“王侯子弟皆是娇生惯养,出门坐车又不曾步行,昨日走了山路,定是脚酸,不知在哪窝着呢。”
“爹爹怎如此把人往坏处想,那世子不像没吃过苦的人,不然怎没个丫鬟、仆人跟着?”
“定是以为爹爹外出远行,过几日便来,故而今日不曾前来。”
“你这丫头,咋胳膊肘向外拐,明日就同你娘商量,把你嫁出去。”
“哼,娘亲才不会听爹爹的,女儿想嫁谁就嫁谁。”
“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言毕,伸手要打,罗婵赶忙走开。
是夜,李峻早睡,熟睡间,忽然“嘭”的一声,李峻兀地惊醒,
“谁!谁!”李峻喊道。
见无人回应,李峻又躺下入睡。
李峻思忖,罗教头出门未归,倘若回时,定从山下路过,不如在此等候。老板娘那日亦言,罗教头每逢十天半月来着酒肆一趟,不妨多等几日。
连等三天,除了零零散散的客人,不见有罗教头身影,李峻见状暗忖:不知山下到朝阳居有几条路,倘若不止一条,这几天岂不白等了?今日早睡,明日再上山一趟。
福泽山朝阳居。
“爹爹,那世子有几日没来了。”
“定是在山下酒肆歇脚,料为父外出归来,从山脚路过。故而守株待兔。”
“上山的路又不止一条,若爹爹不从此路过,那世子得等到何时?”
“小小年纪,若无毅力,如何习武!”
“倘若那世子,过几日回府,爹爹该如何向秦王交代?”
“你这丫头,怎如此事多?”
言毕,再回头,罗婵早已走远。
是夜,李峻早睡,欲明日再上福泽山。夜间,忽然“嘭”的一声,李峻熟睡又被惊醒。
“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弄这动静?”
见无人回复,李峻穿上衣服,走向酒肆,只见酒肆灯火亮起,红拂一人独坐桌前,桌上还放了壶酒。
红拂见李峻前来,自知惊扰。
“奴家深夜来此,惊扰到客官了。”
“不曾,小生只是有些口渴,老板娘深夜来此做甚?”
“闲来无事,房中空虚,自来借酒消愁。”
李峻闻之,知红拂又在打趣。
“老板娘这几日,晚间都来酒肆么?”
“不曾,前几日不曾来,唯今日来,却打扰到客官。”
李峻闻之暗忖:真是奇怪,这夜间到底是谁发这响声。
抬头一看,见红拂脸上似有泪痕。
“老板娘可有心事?”李峻问道。
“这酒肆生意冷淡,入不敷出,实在是令人心愁。”
李峻闻之暗忖:这老板娘定是不说实话。
“老板娘有心事,但说无妨,小生读过几天私塾,可帮老板娘答疑解惑。”
“客官见笑了,奴家有啥心事?”
言毕,却见红拂眼角流下泪水,怕李峻看到,赶忙擦拭。
“老板娘生意不好,不至于此。”
言毕,就要从衣袖拿些银两,不想银两未曾带在身上。
红拂见状,忙道:“客官不必如此,奴家不缺少银两。”
“小生住在这酒肆,吃喝用住皆是老板娘供应,今日见老板娘如此,小生心中亦不好过。”
言毕,坐在了红拂旁边。
“客官知奴家为何唤作红拂么?”红拂问道。
“小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