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人放下吧。”
“是。”
两牢头赶忙上前,解开柳依依的束缚,方松绑,那柳依依便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你俩出去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出去!”
“是。”
两牢头不知李峻是何用意,亦不敢胡思乱想,走出牢房后,不合时宜地关上了牢门,两牢头守在门外,打起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松懈。
见牢头出了牢门,李峻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柳依依,脱下外衣,替柳依依披上,蹲下身子理了理柳依依遮住眼睛的丝发。
“哼。”
柳依依别过头来。
“性子倒是挺烈,不知秦王府五行牢可曾听闻?又能挺过几种刑罚?”
言毕,伸手挑着柳依依的下巴。
“这么好的美人儿,可惜了。”
柳依依眼神中透露着恐惧,显然是先前的刑罚让她尝尽了苦头。
“有事便说,不必惺惺作态!”柳依依略带嘶哑地喊道。
“想必先前受尽了这么,这嗓子若是坏了,今后可唱不出美妙的曲儿了。”
柳依依凤目怒睁,眼神中尽是愤怒和不甘。
李峻将先前的外衣理了理。
“柳姑娘背后之人,可是姓赵?”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那赵氏王朝给了拓跋一族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卖命?”
“那秦世子不也是如此么?”柳依依厉声道。
李峻闻之,摇了摇头。
“西征,只是为了保护秦地百姓而已。”
“呵。”柳依依冷笑一声,“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且问你,西夏城破可有滥杀无辜百姓?秦军所到之处是否有烧杀抢掠?拓跋一族可有斩草除根?”
柳依依闻之,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才从牙中挤出几个字。
“那又如何?”
“唉……”
李峻叹了口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沦为弃子,仍然执迷不悟。就算三月前西夏大胜,赵氏都不会许拓跋一族一城一池,只会派遣其他藩王镇压,真以为大夏赵氏是摆设?如今西夏大败,赵氏皇朝对拓跋一族可有包庇?”
见柳依依低头沉思,李峻趁机趁热打铁。
“西夏拓跋氏,不管是偏居一隅,还是引兵犯上,都不会有好下场,对待藩王亦是如此,何况拓跋一族?”
柳依依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李峻自然不会给她机会。
“话已至此,柳姑娘可要深思熟虑,纵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拓跋一族的百十余口。”
李峻拍了拍柳依依肩膀,柳依依正思忖间,被这一拍吓了一跳。
李峻随即站了起来。
“半个时辰考虑,本世子在水牢门外等你,若想通了,便咳嗽一声。只有半个时辰,就算本世子等得起,秦王李庚可等不起。”
言毕,李峻走出牢门,牢头赶忙起身相迎。
“本世子就在这坐着,哪也不去。”
“是,是。”
看着李峻走出牢门,柳依依裹了裹单薄的外衣,陷入沉思。
半个时辰后,李峻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本世子坐了多久?”
“约有半个时辰了。”
“将牢门锁上吧。”
牢头点了点头。
“是。”
柳依依见牢头正要锁上牢门,忙“咳咳”两声。
“且慢!”
牢头疑惑地转过头来。
“再等等。”
言毕,李峻再次步入水牢内,径直走向柳依依。
“想通了?”
此时,柳依依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姑娘还算识相。”
“不过,我有三个要求。”
“哦?”李峻望向柳依依,“这个时候提要求,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奴婢知道,若世子殿下不答应,那么拓跋一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看着柳依依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李峻知道此事有得谈,若真把柳依依逼急了,倒做得出狗急跳墙之事。
“说说看。”
“第一,拓跋一族要有容身之所,并且要护拓跋一族安危。”
“这是自然,西夏、秦地两地互通,只要经营合法,自会有容身之所。性命之危,只要不出秦地、遵守大夏律法,其他藩王的兵马自是不敢踏入。”
李峻望向柳依依。
“若拓跋一族,一心求死,那本世子也爱莫能助。说吧,下一个要求。”
柳依依闻之,似乎能接受李峻的答复。
“第二,纵使刺探情报,亦不可陷拓跋一族九死一生。”
“可以,既然归顺秦王,自是一条船上的人。”随即李峻话锋一转,“不过,太过机密的情报也不会让拓跋一族去办,毕竟还在谈条件,拓跋一族是否忠诚,还得纳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