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同意,我估计老丁一样不会同意。所以说不管做什么事时机很重要,张均彦想要船,只能等他调走,等老丁退居二线。”
“可这一拖要拖到什么时候?”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想办点事太难。
都快办成的事因为杨局不点头黄了,再想办就要从头再来。
毕竟市领导不可能跟着你转,市财政局的账上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钱的,总之,这事至少一年内不用再提了,提了也没用。
王文宏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暗暗埋怨自己早知道会这样,那会儿就应该回陵海做做两位老领导的工作。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唉声叹气。
这人的想法有时候很奇怪。
咸鱼在分局挂职时,彭局不喜欢咸鱼。
现在咸鱼回了原单位,并且一回去就干出了成绩,彭局又觉得小伙子不错,不禁叹道:“那两个老狐狸也太自私了,为了点虚名居然不成人之美,咸鱼还那么尊敬他们。”
“彭局,咸鱼只知道将来有机会调到长航分局,不知道长航分局打算买船的事,更不知道他必须跟船走,船也必须跟他走。”
“你们没告诉他?”
“没告诉他,这些事也没必要告诉他。”
“不告诉他也好,省得他无心工作。至于调动的事也不急在一时,反正白龙港派出所的刘新民还能干两年。”
咸鱼要调到长航分局接替刘新民主持白龙港派出所工作的事,在长航分局堪称公开的秘密。
虽然咸鱼很年轻,但在长航分局的大多中层干部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几乎没人反对,甚至都很期待。
这在别的单位是不可想象的,但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咸鱼早在还是个又矮又小的孩子时,就被徐三野派到滨江港公安局参与侦办倒汇套汇桉。
那个桉子现在看来不大,但在当时却是如假包换的大桉。
从时任局长政委到刑侦科、治安科、政保科、消防科的机关民警,再到几个派出所的民警,几乎都参与了。
咸鱼跟人家并肩作战,而且立了大功,人家都很喜欢他。
再加上咸鱼是航运学校毕业的,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工作,姐夫又是滨江港机修班的班长,在人家看来咸鱼真是自己人。
而滨江港公安局整建制编入长航公安之后,在人事上既要尊重港务局的意见,一样要听长航公安局的。
相比长航公安局安排个人过来,人家更希望咸鱼能接替刘新民。
毕竟长航公安局那个上级单位在汉武,离滨江太远,大多民警没去过,甚至连局长政委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对上级单位没什么感情。
就在王文宏和彭局感慨咸鱼什么时候才能带着趸船和001调到长航分局的时候,咸鱼正在跟刚到家的学姐交账。
“讲课费四百六,这两个月的引水劳务费一千八。上个月的工资应该是两百三十七,但到手只有一百九十七。”
“那四十去哪儿了?”
“今年刮台风下大雨发大水,我们陵海受灾不严重,但思岗那边有好几个乡镇被淹了。市里让捐款,每人二十,直接从工资里扣。”
韩向柠一边数着钱,一边笑问道:“还有二十呢?”
韩渝低声道:“东灶派出所一个民警的爱人患上了癌症,什么癌我忘了,反正能治好,但要花好多钱。他家经济条件不好,局里动员我们捐款,人家都捐了,我一样要捐。”
“幸亏你可以在我们局里打零工,不然靠这点工资能做什么。”
“我们局里算不错的了,听说思岗公安局只给民警发七成工资,就这样还经常拖欠。”
“你怎么总跟思岗比,为什么不跟江对岸的同行比。”
“人家乡镇企业多,经济发达。”
韩渝话音刚落,老韩同志就走过来笑问道:“三儿,思岗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