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为难人的恰恰不是你最讨厌的家伙,反而是你从未想到过的…
“他…他是新来的!”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周围的人非常默契的把目光之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但多数人在同情之下还是收回了剑势,只有极少数的幸灾乐祸之徒,又把剑尖向前伸了伸…
“对,我看着他来的…”
“我也想起来了,他是新来的没错…”
“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我说床上的东西怎么少了呢,不知道是不是他偷的…”
也许是觉得太过恬噪,迷彩男顿时眉头一皱,当即一声冷哼…
“让你们说话了么?”
一语结束,窃窃私语就此止住,但我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难关…
意料之中的,迷彩男在喝住几人后,便迈着压迫感十足的步伐,面无表情的来到了我面前,并居高临下的扬了扬下巴…
“什么时候来的?”
我故作惶恐的站起身,一边揉着眼角刚刚挤出来的困泪,一边老老实实回答…
“领…领导,我今天刚来…”
“具体点!”
“晚…晚饭前…”
迷彩男眼神一冷…
“晚饭?为什么别人说你刚刚才到?”
我赶忙开口解释…
“晚饭前我就来了,但这太挤了,就…”
后半段话我没说出口,但迷彩男明显知道什么意思,可他显然没那么容易糊弄,转身竟开始质问起了全场…
“谁知道这家伙具体几点来的?晚饭的时候谁见过他?”
可惜回应他威武雄壮的,只有无一人敢言的满朝文武,以及些许掠过的穿堂风…
没错,除非瞎扯,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太了解流浪汉的日常了,虽然身处环境不同,但心理上永远是一样的,饭点的时候只会顾着抢饭,谁有精力在意周围的人?
外加上教堂里没有暖气,如此天寒地冻的情况下,正常人吃完饭只会缩在被窝里取暖,又哪有空去管别人呢?
见众人只面面相觑,却半天憋不出一泡尿,迷彩男眼中烦躁一闪…
“说话,刚刚不是挺能说么?怎么现在全哑巴了?都特么不知道?都瞎?”
果然,如我刚刚的推测那般,全场没有一个能接上话的,唯有零星几人脸上挂着疑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
“我知道!”
突然响起的清澈声音,来自全程缩在报纸里的女孩,她面色平静的掀开报纸,就这样老气横秋的站了起来,眼中透着一股子“只有老子知道真相”的牛逼味道…
“我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见有人搭话,且还是个可能“不会说谎”的小女孩,迷彩男顿时眼含玩味的扫了我一眼,转头朝她扬了扬下巴…
“具体说说…”
谁知小女孩却并未接话,反而眨巴着大眼睛,来了句让全场都莫名其妙的话…
“开饭的时候太挤,我没抢到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