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抱住被戳的脑袋瓜,偷偷摸摸去看她爹,
也不知道是在夸安安还是夸他自己…
姜寂臣给了团子一本厚厚的折子,像这样的折子在马车还放着很多,都是今日他与观砚顺路带回来的,
姜安眼中迷茫,胖手打开折子时,长长的名单随着她的动作垂落马车铺着的地毯上,
她的小嘴惊讶半张着,又努力抻了抻胳膊,
折子开头写着这是崇州府属下一处县衙流窜的流民。
姜安看着名单,姜寂臣向她讲起今日的暴乱,
他的闺女虽然只有四岁,却聪慧的紧,他希望她此生快乐肆意、不必被任何人或者规矩所束缚,那就要有敢于斩断麻烦的心性,
所以早早接触些事情,在他的庇佑下,也算是一种历练。
“今日暴乱主要是流民与当地大户发生冲突,起因是那家大户在自家布施的粥和饼中混了泥土和石子,”
“流民愤而围攻大户的粥铺,府衙来阻止时并未问清缘由,便对领头的流民鞭打,引发了暴乱。”
“阿安认为,谁对?谁错?”
姜寂臣只是将事情讲述,却隐瞒了理性之下的血腥,那些流民队伍一呼百应,冲进县衙与大户家中,有浑水摸鱼的杂碎甚至伤害了无辜人家…
姜安听着她爹的话,小手扣扣脑壳,从眼花缭乱的流民名单中钻出来,
圆圆的眼睛灵动的很,细长的眉毛打结,似乎遇到了什么四岁团子解决不了的难题,
“皇帝的错呀!”
姜安脱口而出,
姜寂臣神情空白一瞬,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就连声音都染上明显的愉悦,
“怎么是皇帝的错,不应该是大户、县衙又或者是流民?”
姜安瞪着圆眼,举着自己的胖爪给她爹细数,“你看,南商是皇帝的,百姓不就是皇帝的,”
团子气鼓鼓,“在他的地盘上,原来有家的百姓啪…家没了,成了流民,还不是皇帝没看好家!”
越说越气,团子尝试撸起袖子,“再说啦,都成流民了,他还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