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抓住刺史的衣角,“大人,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我真的知错了!”
闻守时一脚踢开他,语气决绝,“本官饶你一命,谁来饶过那些耕农!谁来饶过这城中百姓!”
“来人!”
“按照南商律法,此县县令犯惟货、惟来二罪,剥去官袍,禁锢三代子孙参加科举…”
“后与三家大户…弃市!”
(弃市:《礼记》:“刑人于市,与众弃之。”)
南商国刑不上大夫,若非重罪,不会直接判定官员死刑,况且还是不常用的弃市之刑,
弃市之刑源于前朝,南商建国后并未废除,史官曾记载下:仇家争啖罪人之肉,挟眼、剥面、披腹、出心、腾踏成泥等弃市场景,
可也只有这样的刑罚才能平息此城百姓的怒火…
让作乱者惧之,让受害者快之!
那县令被拖下去之时面目狰狞,对着刺史破口大骂,憎恶面孔暴露的一览无余,哪里还有之前的可怜模样,
春日还未有暖意的风中,闻守时的脊背更显苍老,
站在正厅侧面廊下的团子指挥着身后黑甲扔了大锤子,哒哒跑向咱们伤心的刺史大人,
“闻大人呀~”
闻守时打起精神来,对着团子展露笑颜,“安安可有受伤啊?”
她小手一摊,转了一圈,“没有呀,安安可厉害啦!”
“对,安安很厉害,若是没有安安,下官还以为这座城的百姓有多安居乐业…”
姜安一巴掌糊在刺史身上安抚,“你不要自责嘛,医馆里还有佃户等着你帮他们嘞!”
小团子嘿嘿一笑,挪动小步子,“刺史你接着努力,安安就走咯,”
“很晚了,安安不回家,我爹会生气哒。”
“对啦!”
走出去两步的团子敲敲脑壳,“我把正律和黑甲借你用一下下,还有啊,这些金砸安安没有拿走嗷,都在这里了!”
她很乖的,这些钱都是城中百姓的,她和他们不认识,不能乱拿!
“安安这次真的走啦~”
闻守时送了两步,双手合于胸前,行了一礼,“下官恭送小姐…”
这一礼,是以他一州刺史的身份,
是对这孩子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