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她爹在原地无奈摇头。
学的还挺快…
因着今日是初雪,他也没有太要求这几个小娃娃练基本功,反倒是让姜四、姜九二人团了雪球在后面追他们。
练武场附近的场面像极了老鹰捉小鸡,充斥着姜安他们吱哇乱叫的声响。
姜寂臣煮了茶,坐在廊下。
一口茶,一眼景色,倒也说不出的自在。
“王爷这景赏的倒是别具一格啊!”
谢云山坐在他身侧,不客气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那也没有谢小将军会享受,听说你连手下队伍都交给胡晏管理了?”
谢云山咧嘴一笑,不甚在意道:“他们本就归属护国军麾下,由军师管理再好不过!”
他这个人啊,清闲日子过惯了,若不是到了非他不可的时刻,是决计不会揽事情做的。
再者,在崇州,他还是做闲散将军的好…
他这已经与护国军一条心的弦外之音姜寂臣倒是听出来了。
他茶杯之下的嘴角勾起浅薄的弧度,“听闻谢丞相向太后求了恩典,望你今年回京与家中人同贺岁…”
“算算时间,这旨意也该到崇州了。”
谢丞相将儿子放到崇州几年,今年倒是有闲情雅致想起那薄凉的父子情份来?
不过就是谢云山这一年与王府、与他走的太近,他要叫人回去敲打一番罢了…
所以,姜寂臣也是在告诉谢云山,你当真考虑好要亲近镇国王府,忤逆父亲、家族?
谢小将军烦躁‘啧’了一声,眉眼间皆是不耐。
“京都太远,我不爱活动…”
“再者崇州待久了,京都的气候小爷不适应。”
他靠近了姜寂臣,挑起眉头,笑容张扬,“我这在做我的谢小将军挺好的…”
反正他就是枚弃子。
姜寂臣瞥他一眼,神情淡然,“谢小将军不愿折腾,这太后旨意还是要听的…”
“成,那小爷就回去一趟。”
他俩打完一圈太极,姜安也恰好跑过来。
白白嫩嫩的团子跑了一身汗,阳光下,她的头顶正散发着蒸汽,像是刚出锅的发面馒头…
姜安几下爬上石凳,豪迈的抓过茶盏一饮而尽。
“哈…”
她抹抹嘴,圆眼亮晶晶的,朝着正在逃命的三人组大喊一声,“安安来啦!”
谢云山瞅瞅跑远的团子,再瞅瞅喝的干净的茶盏,感慨一句,“王爷,你说这团子整日一身牛劲,也不累?”
姜寂臣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阿安活泼,甚好。”
谢云山:“啊对对对,听说昨日砸了王爷一方砚台?”
姜寂臣:……
些小僵局一时嘴快提到小心眼王爷的伤心事,就被姜寂臣连人带行李扔出了王府。
美名其曰是谢云山即将上京,需要回将军府安排事宜,王府不便多留。
扛着包袱潇洒(狼狈)转身的谢云山不屑,“小气鬼。”
他朝紧闭的朱红大门喊了一嗓子,“小爷年后还会回来的,院子记得打扫嗷!”
第一场雪后,天气越发冷,离着新岁也愈近。
姜安今年依旧缠着孙管家上街采买,还带上了渊渊小可怜。
在经过城门时,唇红齿白的祈小公子推开马车小窗向外望去,那里似乎还能看见一年前快要冻死、病死的主仆俩…
祈善渊盯着某处,眸子黑沉。
“渊渊~”
熟悉的唤声让他眉眼一亮,笑着偏过身子去看团子。
“怎么了,安安?”
姜安举着两只用布做的小老虎,“哪个好看呀?”
“这个大的给大猫,这个小的给崽崽好不好?”
祈善渊:“好。”
“嘿嘿~”
得到肯定的姜安笑得一脸傻气,从自己的宝贝堆里扒拉出一个锦盒,“这个是给你哒!”
“这个是给爹哒…”
木制的手感细腻,祈善渊摩挲着盒子,“谢谢安安…”
新岁将近,他似乎也该给安安送一份礼物。
该送些什么呢?
祈小公子游神,似乎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王府给予的。
“渊渊…”
“渊渊?”
“嗯?”
团子晃晃小手,胖脸疑惑,“你在想什么呀,这么出神。”
“善渊在想要送安安什么礼物…”
礼物?
团子眼睛咻的亮了,她高举胖爪,“安安知道!”
“安安想要渊渊新的一年多笑笑!”
渊渊小可怜整日除了陪着她玩耍,做功课,就是倚靠在窗边呆呆的,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多笑笑,一定好看极了!
祈善渊的喉间哽咽,眼眶发热,“好,善渊听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