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诡辩!”
祈善渊淡然起身,眸子漠然望向他,“何为诡辩?”
陈山玉张了张嘴,脑子被姜安搞得乱糟糟一团,早就理不清。
祈小公子接续说道:“学子先是承认另一位学子的观点,后又亲自将这观点推翻,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分明是学子前言不搭后语!”
姜安完全不给陈山玉说话的机会,点着小脑袋瓜,“对呀,对呀~”
这下,真的要被辩哭了…
不过是陈山玉要哭了。
辩学,他从前参见过不是一次两次,被辩到哑口无言还是第一次!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夫子在心底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善渊的反应速度很快,在辩学上非常有天赋。
陈山玉僵在那处,正搜肠刮肚想找出祈善渊话中的漏洞来反驳。
可惜姜安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姑娘双手环胸,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出来,“鱼悠然游于河中,没被吃,没被抓,安否?”
“学子如今站于堂上,活着、会喘气,安否?”
“学子与鱼都是安的,那二者又有何区别?”
星桑与鱼心意相通,也总比你这个和鱼等同的强吧~
气死你,略略略~
“哎呀,安安刚来沛州不久,沛州没鱼?学子没见过这河里的鱼长什么样子嘛?”
她这副替陈山玉可怜的样子真的快让北地的学子憋出内伤来了。
就连看戏的夫子都轻咳几声,眼神示意自己这小学生点到为止,可别一会儿真给辩哭了!
陈山玉胸膛上下起伏着,面色绯红,气到极点。
他对姜安怒目而视,“你胡诌!本公子怎么可能没见过鱼!”
“你以为是你们北…”
“咳咳!”
院监放下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笑眯眯看了眼姜安和陈山玉,“辩学嘛,本身就是学子间交流下自己的观点,两位学子不必太过较真…”
“好了好了,这天色…”
姜安昂着头,脚尖掂的更加用力。
她有模有样给院监行了个学子礼。
夫子抬眸,眼中闪过诧异,小姑娘从不拘泥礼节,虽尊他为师长,但这般正式的学子礼也就只有新岁时才能见到吧…
怎么,这是打算先礼后兵?
院监依旧端的是和蔼可亲的人设,“这位小学子,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