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朝廷内务部颁布了传染病预防条例,将“虎列剌”、“天然痘”、“猩红热”等在当时广为流传的疾病列为传染病,对疫情报告主体,传染病及疑似患者管理,乃至防疫所涉尸体处理,清洁消毒,隔离防疫,公共活动,公共卫生等都有具体规定,效仿明治政府颁布的相关法律法规,于颁布之日起在全国推行,但至于推行效果而言,可谓一言难尽。
根据传染病预防条例第四条,当传染病流行时,地方行政长官必须设立检疫委员,执行舟车检疫,疑似乘客以及执疫人等有染病之嫌疑,必须扣留。
当绥远地区发生鼠疫疫情之后,并未引起地方当局和朝廷的重视,治理专员熊希龄希望朝廷能够断绝疫情地区的水陆交通,京绥铁路所经过疫情地区,需要从速预防。山西边界严禁居民出入,直隶地区民众既遭水祸兵灾,更急需得到朝廷医疗援助,否则,不仅攸关数千万生命,且为中外观瞻。
但朝廷当时正在调兵遣将,和奉军决一死战,对于疫源地的疫情以及防御迟迟没有回应,只是责成交通部派京绥铁路局的西医查核疫情。
直到五个月之后才正式成立以江朝宗为会长的中央防疫委员会,责成各地筹划防疫办法。而此时,鼠疫疫情已经从绥远波及到山西直隶,并沿着正太铁路,北宁铁路,京汉铁路,京沪铁路传播到山东,安徽,江苏,浙江等地,整个中原腹地全面沦陷。
相比起其他省份的手忙脚乱与束手无策,安徽省由于提前建立了一套较为行之有效的公共卫生体系,基本得以保全。
自从1925年刘瑞回到池州时,就开始进行卫生防疫宣传工作。等到获得江淮巡抚的职位之后,立刻将原先的民间组织转变为官方机构,组建卫生局,设立卫生宣传处,通过报纸、广播、图书等传播媒介进行大范围的卫生防疫宣传,同时组织相关人员撰写了《防疫宣传大纲》和《防疫工作手册》。
搞艺术的那帮人还拍摄了关于卫生防疫宣传的科普电影,在各个地区巡回播放。而最关键的则是在教育界的防疫宣传,通过逐步普及的小学教育,向整个安徽的新生一代开展卫生工作教育。不光在整个中小学,职业院校和高等院校中都建立学校卫生委员会,还广泛开展全民卫生防疫教育,颁布了专门的卫生教材,开设相关课程。
随着汤飞凡的到来,刘瑞正式解锁了疫苗相关系统。伍连德的机动防疫队携带着鼠疫,霍乱,白喉,伤寒等传染病疫苗赶在鼠疫进入安徽之前,于五月份抢先在铁路沿线地区注射了生菌疫苗,配合特效药链霉素,有惊无险的将鼠疫疫情抵挡在了省界之外。民众向心力指数再次增加。而在汤飞凡展现出自己的医学天赋之后,生菌疫苗也被更好的霍乱、伤寒、副伤寒混合菌苗所替代,一针下去,直接和四种传染病说拜拜。
除了官方行动外,整个安徽民间开始进行动员,组织民众进行清洁卫生,消灭传染病传播的媒介,改变不良的卫生习惯,改善城乡环境卫生条件。像鼠类、跳蚤之类的生物是各类传染病传播蔓延的重要媒介,因此清洁大扫除运动率先发起。
号召民众积极清扫住处,厨房,仓库等地方的卫生,保持干净卫生的居住环境,从而抑制有害生物的繁衍。鼓励开展灭鼠灭蚤运动,到1927年七月,安徽累计共捕获692万只老鼠。而在沿铁路传播的33万户疫区中,彻底消灭跳蚤的有户。第二轮的五害卫生运动规模更大,针对蚊虫,苍蝇,虱子,跳蚤,老鼠五害,开展普遍性深入性的清扫垃圾疏通沟渠,捕鼠灭蝇,灭蚊灭蚤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