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了解情况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他身边,拍着他的后背,顺便递给他一小包奶糖。但奶糖的甜怎能抵得上心中的苦呢?吃着糖,方三全还是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
“娘啊,小子对不起你啊!”
等到晚上下班后,老孙头作为车间工人代表将情况反映出来。
“我们厂的员工中,有不少是从山东那边过来的。他们每个月工资要上交一半给所谓的齐王银行,剩下的大部分汇给家,但其中又有多少抽成与手续费就不知道了。眼下他们的亲属在山东受疫,他们情绪低落,上班时经常恍惚,今天装配车间的小柯就差点走到轨道上被压到。我在想,即便是为了我们厂的利益,我们是不是也要帮他们一把呢?”
厂长认真听取了老孙的汇报,决定将这个事情报上去,毕竟这种涉及到跨省的事情已经不是像他这种技术干部能解决的了。这件事一路上交到工商局局长马健手里,手中的报告上还有自己刚刚从财政处强要来的薛桥的意见。
“即便是按照最冷酷,最自私的经济学原理,我们也要给予员工基本的待遇。”
马健在同意后面轻轻加上自己的签名,交由秘书处送到巡抚桌上的公文山上。
下午四点,马健收到了回复。
“允,可以找顾柔瑾同志商量。”
马健立马动了起来,将电话拨到外务局,与那位主事顾柔瑾约好晚上开会,又向秘书处预约了今天晚上的三号会议室。他仰起头,对着门外的办公区大声叫道:“收拾好东西,今晚开会,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