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奇瞧在眼里,也将环首刀横在胸口,快步拦在田钧身前。
突兀的变故,使得厦昭的部曲如临大敌,无不拔出随身武器,将田钧三人转兜儿团团围住。
田钧双眸转动,见情势有些微妙,便将耿并的长矛红缨处拽住,扯到胸前,喝斥道:“休得无理!上官面前,岂容你二人放肆,还不快快退下?”
“势先,这些人端的没安好心。”
耿并不依不饶,扯起田钧手腕,作势就要往外冲杀,骂道:“县牙内外都是持刀——”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这儿撒野?”
不等他说完,田钧奋力甩开臂膀,一巴掌狠狠甩在耿并脸上,怒骂道:“若不是看在你是我族兄的份上,今日定斩你头。
田奇,将他拖到军营里,重责一百军棍。”
田奇杵在原地一定不动,心中五味杂陈:少主今日发的什么疯,耿并虽然有错,也不至于当着众人的面扇他耳光。所谓打人不打脸,这一下得罪可谓大矣?
何况一百军棍,确实惩戒太过。
一百军棍,莫说是耿并这般年纪,便是军中精壮也吃不消。只怕这棍棒下去,耿并非死即残。
田奇赶紧求情道:“公子,耿游徼虽然有错,但是未免惩处太过。田奇请——”
“何必求这怂货,被打是我应得!”
耿并重重推开田奇,梗起脖子骂道:“田钧,有种就打死我!不就是区区一百军棍,老子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有一句话事先讲明,今日是你先打得我,那游徼一职,就是求老子也不当了。你我之间的兄弟之情,也就到此作罢。
还有你的那些秘密,就好好烧香磕头,保佑把我打死,否则——”
田钧听到耿并说起秘密,脸上神色更显焦急,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似乎恨不得赶紧杀人灭口一般。
不等耿并说完,就向田奇喝骂道:“田奇,还愣着做什么?他既求死,如何不杀?快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田奇面上泛起难色,耿并毕竟是田钧的族兄,他不敢做的太过。万一田钧事后反悔,田奇生怕自己有理也说不清。
而且田钧话里是真是假,田奇当下还品不出来。
“怎么,田奇你也想讨罚不成?”
田钧似乎因为军令不能下达而感到羞耻,一副脸红耳热的模样,整个面容近乎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