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庙又说道:“公子招降纳叛,临阵自专,行假节之权。一旦有人在袁绍身旁构陷,势则危矣。”
行假节之权?田钧呆愣住:这一点,又在意料之外。
如此前生擒于禁,不说解送邺城,甚至在军报中,田钧都不曾提及,只说将于禁部曲一网打尽。此事如果有一人私下报送邺城,那么袁绍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处?
“算成之意,我知矣。只是于禁之才,我十分爱惜。”
田钧露出一番惋惜神色,叹了一口气。
“我本想将他捏在手中,久后收服。为今之计,也只好放他走了。”
白放于禁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近几日徐晃推着活捉的赵睿等人,天天在城下叫囔,威胁自己弃城。从其言语之中,可以听出赵睿并无投降之意,不失为一条汉子。
眼下李庙的言辞,让田钧起了对换战俘的念头。如果将于禁放出,能换回赵睿等人,邺城就算再用此事做文章,田钧也有说法。
“于禁虽有勇略,但公子既能拿他一次,自然就能拿他两次,有何可惜?”
李庙劝道:“于禁回许昌之后,曹操必不重用。只怕汝南、南阳这等屯田之地,才是他的归宿。他此后郁郁寡欢,早晚自疑。等公子挥师南下之时,自有缘分。”
缘分,田钧苦笑一声:但愿吧,既如此,就权当是早结善缘。
于是唤人将于禁带去南门,有退徐晃的主意。
“少主,如今魏续、侯成已亡,我有一计,可败宋宪。”
田奇突然作揖说道:“何不让飞骑出——”
田钧急忙摆手止住。上下打量田奇一眼,有些好笑,自己这个家将竟也开始懂得献计了。
不过,田钧已经起了止戈之念。
将徐晃等人放回河南,让曹操安心完成官渡的布置,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宋宪一营兵马,破与不破,对田钧来说已经无足轻重。
“花开则败,月满而亏。我意与徐晃止戈停武,各罢刀兵。”
田钧笑了笑,用手指着田奇,摇头叹道:“田司马的妙计,先存起来。”
存起来?
田奇闻言纳闷,摇了摇头,似懂非懂。但是花开则败,月满而亏一句,他以为少主的确很有一些诗书之才,不愧是别驾的养子。
几人来到南楼,见于禁已被推在城头。混身上下都用绳索困死,挣脱不得。或许是见到田钧上楼,早就冷哼一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