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脸色难看至极,嘴唇微微颤抖,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年轻人,向糜芳行礼后,趾高气昂地道:“大人之言亦谬矣!太守欲与南郡共存亡,以搏千古忠贞之美名,却不想这阖城百姓之生死,史书之上,又有几家几姓?”
年轻人火力全开,言辞犀利地接连炮轰种云的言论。
他便转向糜芳进言道:“太守,城弱兵疲,以卵击石,岂自取灭亡乎?今,天意属吴也!太守当早降,以顺天理循环。”
种云眉头一抖,嗯?还有高手?
敢在南郡直言“天意属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这不是找死?
“汝这等悖逆之言,罪该万死!”
糜枫怒不可遏,挥手向年轻人打去。
年轻人竟也不甘示弱,撩起袖袍就准备教训糜枫一番。
糜芳眼看着就要上演全武行,只得一声大喝道:“够了!都住手!”
糜枫回头看去,只见老爹怒火中烧,说道:“护卫何在?给我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逐出去!”
侍立在侧的糜家护卫,点头应诺,准备将年轻人拖走。
种云重重咳嗽一声,上前两步,视线从年轻人身上扫过,淡淡说道:“太守欲使吾心寒邪?”
糜芳脸上的肥肉微微颤动,良久,喟然一叹,摆了摆手,护卫退下。
糜枫从身后走出,眉飞色舞的冲着被拉回去的年轻人挑衅一笑。
吃瓜群众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气氛略显尴尬。
种云不禁摇头,忽然三两步到护卫面前,一把从其腰间抽走了佩剑。
清脆的拔剑之声,令吃瓜群众心肝一颤,抬首愕然。
年轻人循声看去,见种大人当庭夺剑,眉头一皱,眯眼相视。
年轻人转身,面色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种云,旋即轻笑着上前,斜眼吊炮道:“大人持剑,意欲何为?莫不是要当庭行凶?”
年轻人就摊开了双手,进至种云面前,撇撇嘴十分不屑。
种云怒而发笑,眼神玩味的瞥了糜芳与吃瓜群众一眼。
糜芳察觉不对,心神一凛,正欲令年轻人退后。电光石火之间,种云一剑瞬发,刺穿了年轻人。
霎时间,吃瓜群众惊起呼声一片,周县令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种云,没想到种大人动手杀人。
种云拔剑而出,鲜血溅了关公子一脸,年轻人直愣愣仰面倒地。
糜芳发须俱颤,又惊又怒,浑身哆嗦道:“大人何故擅杀?”
糜枫也惊的面色苍白,瞠目结舌。
李元芳亦是目瞪口呆,望着种云,满眼的不可置信,这是他的活,主公怎么干了。
种云闻糜芳之问,持剑横眉冷对道:“无他!唯意难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