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倒也不会”,钟离笑了笑,说道:“墨柳人中之凤,如有证据自然不会护短,但是几句胡言哪有什么证据,夏天身份特殊,又无华夏七星传承的经历,一句酒后失言完全说得过去,总不能仅凭猜测就让墨柳怀疑自己的夫君”。
“让他露出破绽也不是难事”,我笑了笑,说道:“华夏七星代表正天道的力量,让华夏七星产生猜忌和隔阂,获益的是谁?”
“自然是大汉最大的敌国匈奴”,钟离和马朔同时说道。
“没错”,我点了点头,说道:“自从中航月背叛大汉,匈奴就多了一份智谋。如果夏天有意为之,只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是中航月布下的一个局。夏天是一颗棋子,除了按照中航月的计划行事,别无选择。只要计划没变,夏天就得继续挑拨离间,日子久了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迟早露出马脚。我担心的不仅是墨家,墨家还好,有巨子坐阵。玄雨和凤舞却有不同,都是两家女性当家,如果遇到夏天这样的棋子,麻烦就大了。我想姬霖和徐沫亲自出面解决关中大族中流传的谣言,或许与她们的经历有关”。
“她们一定从关中大族口中得知谣言的出处,为什么不向墨家反映”,马朔接着又加了一句:“以两人的地位,墨家巨子必定深信不疑”。
“这就是她们的聪明之处,这事牵涉墨家,如果告知墨家,不管结果如何,已经说明玄雨和凤舞相信了谣言,岂不中了华夏七星相互猜忌的圈套,两位门主真是冰雪聪明”。
我这样一说,马朔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们彻夜长谈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有人盯着我们。在屋顶上偷听我们谈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法家的司法管青和凤舞的门主凤娇徐沫。听到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两人相视一笑,看了看东方已开始泛白的天空,两人向后纵身一跃,如大雁一样轻飘飘的越过驿站的院墙,然后沿着街道的阴影向前跑去,不一会进了一处院落。
进屋后,管青把油灯点亮。两个人都是三十五六岁的模样,有着令人称羡的容貌和曼妙的身姿,只是眉宇之间都有一股淡淡的愁绪。
两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管青喝了一杯茶,略一沉思问徐沫怎么看?
“看不出来”,徐沫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只看到他右手血剑,左手有墨剑的影子,威力不比墨家巨子的墨剑差。今天又听到他怀揣墨家武道女统领的娇客信物,但是,这怎么可能?”
“是啊”,管青喝了一口茶,说道:“半年前我路过商於见过魏枢,身体好得很,不会仅仅过了半年,魏枢就不在了,门主之位旁落?果真这样的话,血剑肯定发出门主仙逝的信报。没有信报,说明魏枢安好。一个月前我也见过墨柳,虽然夏天说话荒唐,但是墨柳不会荒唐到一个月内抛夫另结新欢?”管青摇了摇头,说道:“真想把卫国抓过来问个明白”。
“我也想”,徐沫看了管青一眼,说道:“只怕我们联手也无法将他拿下。他的血剑已达大成境界,墨剑不输墨家巨子,咱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要不咱们来点阴的”。
“先不着急”,管青接过徐沫的话,说道:“今天一早我已经通知法家信使去找魏枢和墨家巨子,等他们到了再想办法解开卫国身上的迷团。不过他话里话外都想设计对付中月使,倒与咱们的目标相同,不像敌人。咱们暗中观察,钟离必定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墨凡”。
徐沫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肯定他和中月使不是一路人,否则不可能对中月使的外卫痛下杀手。要知道这些外卫身手和智谋虽然远不及内卫,但是个个都有百步穿杨的射术,在匈奴王庭犹如国宝,如今一下子损失六位,中航月一旦知道,肯定派出中月使内卫追杀卫国,不死不休”。
“是啊”,管青点了点头,说道:“中航月气量狭小,睚眦必报,若是知道此事乃一无名小子所为,放任不管不是他的风格。看在他一心对付中月使的份上,咱们暗中观察,遇到困难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尽管他身上有许多谜团”。
徐沫点了点头,同意管青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