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夏天,墨柳看了墨凡一眼,心想夏天并非外人,难道也要瞒着?我通过姬霖和钟离知道夏天并非可信之人,但是墨柳那副不情愿的表情,如果不把她的嘴封住,夏天一到肯定知道我们的来历。想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件事交给墨凡,他是墨柳的养父,墨柳可以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但是墨凡的话一定会听。于是我看向墨凡,说道:“巨子,此事关系重大,能不能如我等所愿关键在于能不能守此秘密,望巨子传令下去,凡知道此事的人,不得将我等来历告诉他人,包括至亲家人”。
墨凡明白我的想法,对于夏天这个女婿,他也多有不满。不过他和我的想法又有不同,于是他对墨柳说道:“柳儿,一早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墨柳看了墨凡一眼,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说道:“按理说我应该与巨子同进共退,但是这件事我想听听夏天的意见,如果他没意见,我愿听从您的安排”。
墨凡叹了口气,看向墨雨说道:“你在雍城总部向墨家两位宗师出示了巨子令,能否让我看看你的巨子令?”
墨雨没有想到墨凡会提这个要求,为难的看了我一眼,见我点了点头,才把巨子令掏了出来递给墨凡。墨凡接过巨子令仔细的看了看,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巨子令,想把两块巨子令放到一起对比一下,不想却出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墨凡手中的两块巨子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二为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块。其他人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却在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在一个平行空间,相同的物体有且只有一个,这意味着我的血剑和魏枢的血剑也只能存其一,墨霏和墨柳的武道统领令牌,我和夏天的娇客信物,甚至姬霖和姬烟,徐沫和徐紫烟的掌门令牌也是如此。我虽然明白,但却没有办法把这一现象向墨凡等人说明。
我在想如何解决类似的问题,墨凡却大笑起来,说道:“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不管什么时候墨家只能有一个巨子。刚才我还在发愁,我去雍城办学,也不能改变墨家出现两个巨子的尴尬一幕,看来一切自有注定,我多虑了”。说完他把巨子令递给墨雨,说道:“从现在开始,墨家只有一位巨子,就是你墨雨,希望你在维护墨家正天道传世宗旨的前提下,完成月光之门赋予你们的使命”。
墨雨没有这个思想准备,不知道该不该接下令牌,我笑了笑接过巨子令递给她,说道:“巨子早已决定回雍城创办学院,已把信报传了出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墨家巨子的重担就得你来担了”。
看到墨雨接了巨子令,墨凡才长出了一口气。墨柳一脸不快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墨凡一脸轻松,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回头又瞪了我一眼,仿佛这一切都是我搞的鬼,墨凡受了我的蛊惑才放弃巨子之位,去雍城创办学校。
“柳儿”,墨凡知道墨柳的想法,对她说道:“本来想让你陪卫国去见桓温,甚至中行月,现在墨霏和墨雨到了,你就不用去了。我卸下巨子一职,你也可以放下武道统领的责任,帮为父在有生之年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卫国他们有要事去办,我陪你在高都等夏天,夏天一到我们就回雍城。夏天做事虽然有些荒唐,但我希望你们能够白头偕老。江湖打杀并非墨家存世的目的,希望你们陪我回到雍城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墨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我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墨凡的决定并非是她想要的结果,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不好反驳。她说要和夏天讨论只是一个借口。不过她心里应该明白墨凡已经卸下了巨子一职,她的武道统领一职已经不是她说了算。我带着墨霏和墨雨离开的时候,墨柳还是一幅心有不甘的表情。
墨柳不能理解墨凡的苦心,我莫名有些担心,于是我对墨凡说道:“先生不用着急赶回雍城,桓温就在广平,最多三天我们就能回来,到时我们得去趟长安,可以一起走”。
“也好”,墨凡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我正好研究一下工学,夏天也快到高都了,等你们回来我们一起走”。
我点了点头,带着墨霏和墨雨离开了后院。
中行月点名要的货物在山谷被人劫走,马月也被人救走,高都城中的北七家和十五里铺的南北货行一直处在关门歇业的状态。不过钟离早已掌握了桓温的去向,他离开高都躲到了广平县城,我想直接去广平找他,钟离却面露难色,说道:“桓温可不简单,他选择到广平避祸是因为广平有一个谁都不敢招惹的都尉,王温舒是法家子弟以严刑峻法闻名天下,在他治下广平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为防止不法之徒前往广平,他在每条前往广平的路上都设立了关卡,严查不法之徒。我担心到了广平稍有不慎就会引起王温舒的注意,到时就麻烦了”。说着钟离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道:“雍城墨家传来消息,咱们这位年轻的巨子在雍城没少惹事生非,我怕她惹出事端,必定引起王温舒的注意,事情就不好办了”。
熟读西汉历史的人对酷吏王温舒自然有所了解,我不知道墨雨在雍城干了什么,以致于钟离都会担心她会招惹这位著名的酷吏。不过以我对墨雨的了解,心情不顺才会闹事,现在找到了我,心情自然大好不会无端惹事生非,于是我对钟离说道:“你不用担心,她们可没有墨柳炮仗一样一点就炸的脾气,她在雍城闹事只为引起墨家的重视。现在你大可放心,她的聪慧不亚于巨子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