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福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柿子实乃小事,你说我回到长安必有祸事,请问祸从何来?”
“好说”,我笑了笑,端起籍福倒的一杯茶一饮而尽,说道:“此间事毕回到长安,相爷肯定派你去办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要说事情本身不难,但是面对的人却有些特殊”。说着我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籍福的表情变化,但是这个家伙城府太深,根本看不出他的心理变化,于是我一咬牙继续说道:“这件事打着相爷迁坟的名义,让你去找魏其候窦婴索要他在长安城南的一大片良田,不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算不算祸事?”
籍福大吃一惊,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道:“此事甚密,先生从何处得知消息?”
“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若是真有此事,若处事不密祸不远矣,不知道籍福先生如何自处?”
“唉”,籍福长叹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我已收到相爷密函,命我尽快动身赶回长安想出办法向魏其候索要其城南的土地,上千亩良田升斗小民都不肯割让,何况还是大汉的一位侯爷。我不知何时得罪了相爷,要我去干这件弄不好可能丢了性命的事情。魏其候乃窦太后的亲弟弟,如今太后尸骨未寒,就让我去索要其弟的土地,不算祸事,难道还是好事?”
“所以,你得感谢那些挂在柿子树上风干了的柿子,要不是这些柿子,我也不会前来找你,给你一个祸事变好事的办法”,说着我把昨晚投宿以及采摘柿子引发祸事,要求把柿子全部采摘分给村民的想法说了一遍。最后又珍重其事的说道:“你答应处理柿子的方法,我便告诉你如何解燃眉之急,而且让田蚡挑不出毛病”。
“当然,你也可以不按我说得办”,籍福半天没说话,我火上浇油说道:“你可以继续以前的做法,把村民的土地一亩一亩变成田蚡的土地,但是我向你保证最多三个月,不光你还有你家相爷都会为这数万亩土地赔上身家性命”。
“笑话”,籍福冷哼一声说道:“相爷乃皇上的亲舅舅,太后的弟弟,皇上讲求孝治,即使相爷行差踏错,皇上也不会不留情面”。
“是吗?”我轻蔑的笑了笑说道:“皇上追求孝治没有错,对自己的舅舅宽容几分也能理解,但是得有一个前提,就是皇上认为武安侯,当今的丞相忠于皇上没有贰心,如果皇上认为相爷所做之事怀有贰心,你觉得皇上还会因他是舅舅而网开一面?”
“贰心?”籍福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说道:“你以为凭几句话就能让相爷背上贰臣的罪名,未免太天真了”。
“天真吗?”,我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把粟米推荐给丞相的齐国儒生,难道没有告诉相爷这里产的粟米叫什么米?如果你知道粟米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你是浑身冒汗还是气定神闲?”
“粟米的名字?”籍福不再像刚才那么自信,他应该听出了弦外之音。
“不错,你听好了”,我站起身假装恭敬的冲北方施了一礼,盯着籍福的眼睛说道:“这个村庄所产的粟米其实叫皇米”。
听到皇米两个字时,籍福惊得站了起来,吃惊地看着我问道:“你的意思相爷知道这里产的粟米叫皇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