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部队又困又饿,四处寻找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有人发现了这个拥有三百多户的村庄。部队大败而回元气大伤,刘邦不敢让残兵败将劫掠百姓,就让陈平前去征粮。村民一听大汉皇帝驾到纷纷拿出食物进献。饿了许久的刘邦喝到了从来没有喝过的粟米粥,大喜之下询问村民此为何米,村民说粟米去壳后颜色金黄所以叫黄小米。刘邦认为名字带个小子不好,而且此米被皇帝吃过就给粟米起名皇米,并将村庄赐名皇米庄。不知道什么原因,刘邦回到长安把这件事忘了。刘邦走后,村民眼巴巴地盼着皇帝派人送来赐名诏书,这一等就是65年,大汉前后换了四位皇帝,也没有等来赐名诏书。几年前,齐国那位儒生路过皇米庄,村民知其前往长安投奔太后的弟弟田蚡,就把皇米以及皇米庄的事情告诉了儒生,结果皇上的赐名诏书还是没有来,等来的却是田蚡霸占皇米良田的事情。
我笑了起来,无意之中胡扯的一番鬼话,不过想让籍福放过那些可怜的村民,却没有想到自己编造的谎言和事实惊人的相似,一切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随即心里又埋怨那个开国皇帝,答应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兑现,说好的金口玉言一点都不靠谱。其实我冤枉了这位开国皇帝,兵败白登山以后的五年中,刘邦要么在平叛,要么在平叛的路上,回到长安还要和吕后博弈,平定英布叛乱的时候导致旧伤复发,临终前终于想到了那碗刻在记忆深处的皇米香粥,于是将赐名之事托付给陈平。谁知刘邦死后,吕后马上对刘姓王和开国功臣大开杀戒,陈平自顾不暇,赐名一事被彻底搁置。
饭后我们去马厩牵马,他正在指挥人给两匹纯白色的骏马钉马蹄铁,看到我们走了过来,他指着两匹白马说道:“两位姑娘的坐骑配不上你驭风的脚力,马驿正好收了两匹好马,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应该是散落在民间的战马,两匹马虽然比不上驭风,但也算宝马良驹。原本要送去给三少爷,估计他也会把两匹马赠给两位姑娘,不如我落个人情送给两位姑娘,我知道你和墨家要做大事,没有一匹好马可不行”。
墨霏和墨雨虽不懂马,但是看得出来她们喜欢,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们无功不受禄,想婉言谢绝。马实摇了摇头指着原先的两匹马说道:“这是两匹挽马,寻常人家用来拉车或许够用,如果用来赶路,前几天或许能走二三百里,过几天可能连一百里都走不到就会累得趴下,此去高都三百多里,如果骑这两匹马怕是要到明天傍晚才能赶到高都。卫先生解赵家于危难之中,使赵家一门免遭灭门之祸,区区两匹马算不了什么,如果二位坚辞不受,无论三少爷,还是赵家大爷二爷一定会怪罪在下办事不力,我想诸位也不想我一把年纪,还受家主责备吧”。
马实说得真诚,我也不好再说推辞的话,示意墨霏和墨雨收下马匹向马实道谢。其实马实说得没错,原先两匹马的速度和耐力都不行,要不是墨霏和墨雨身子轻,马可能已经散架了。计划等高都的事情办完,带她们去河内郡挑两匹好马,不想马实送了两匹战马。两匹白马和驭风相比或有差距,但是两人比我轻了几十斤,使得三匹马始终能够以较快的速度并驾齐驱。从长子县出来不等太阳下山,就赶到了高都。
到升平驿后把马交给店小二,直接去了墨凡的房间。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里面有人回应,我感觉不妙一脚把门踹开,眼前的一幕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墨凡捂着右胸靠在墙角,墨柳后背上钉着一支墨箭,俯身倒在地上。好一会,我们才反应过来,我冲向墨凡,墨霏和墨雨冲向墨柳。
我探了探墨凡的脉搏还有微弱的心跳,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把他捂在右胸的手拿开一看,一支墨箭的三分之二插入胸腔,伤口处红肿发炎,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墨柳后背上的墨箭几乎全部没入后背,受伤的部位在左背紧贴着脊柱,受伤更重。但是伤口并没有发炎的症状,情况比墨凡略微好。两人都身中墨箭证实了我的猜测,却来不及采取措施,当务之急还是救人。想了半天,我觉得应该先救伤势危重的墨凡,他的伤口发炎已经开始发烧。
“雨儿,先来帮帮卫哥”,没有时间犹豫,我一边叫墨雨去打一盆水,一边快速的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真空密封的急救包,和一板用密封袋密封装起来的阿莫西林分散片。墨雨把水打来,我用小刀割开了墨凡的衣服,先用清水将伤口四周清洗干净,把止血粉备好,才用力把墨箭拔了出来,巨大的疼痛让墨凡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却没清醒,一股血箭顺着伤口喷了出来,溅了我们一身,我把半包止血粉倒在一块纱布上,用力按住伤口,血顺着纱布的边沿渗了出来,现代社会的止血剂的确好用,过了几分钟,伤口不再向外渗血。我松了口气,用绷带将伤口包住,绕后背两圈打了个结实的结,才把墨凡抱到床上。摸着墨凡微弱但依然跳动的脉搏,我松了口气,墨雨把一片阿莫西林分散片溶于水中给墨凡服下。我和墨霏想如法炮制把马墨柳后背上的墨箭拔出的时候,才发现墨柳真是生死一线,三寸长的墨箭除了箭尾箭身已完全没入脊柱左侧两公分的地方,只是箭尾向左偏了两分没让箭尖刺入心脏,否则墨柳当场就会丧命。虽然墨柳中箭的部位凶险,但是伤口没有感染,也没有发烧的症状。受伤部位离心脏很近,保险其见为防止伤口发炎,包扎伤口以后也给她服了一片阿莫西林。
墨霏看着手中带血的墨箭,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拿过从墨凡身上起出的墨箭闻了闻,说道:“墨凡中的墨箭上有毒,不知什么人能用涂上毒的墨箭打伤了墨凡,又用一支无毒的墨箭打伤了墨柳?”说完她把两支墨箭分别用麻布包好,并做了记号。
“夏天,她的夫君”,我一边将剩下的东西密封好装进背包,一边说道:“从广平赶回来就是为他,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唉”,墨霏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和钟离的分析没有错,以墨凡和墨柳的身手,即便是亲近的人也不可能同时将两人打伤,墨柳后背中箭,她可能发现不对想冲出去,但是对方实在太强。即使如此,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除非实力远超墨柳的超一流绝顶高手才有可能做得到”。
“所以,夏天就是禽虓无疑”,想到箭头上的毒,我担心起来,问墨霏:“以你看来,墨箭上的毒会不会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