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想赶回雍城处理学堂的事情，墨柳却想尽快见到武道宗师详细了解墨家武道的特点和精髓，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休息日夜兼程。他们只用了三天就赶了一千五百多里回到了雍城。墨凡没有随墨柳进城而是直接去了城西南三十里的渭河北岸，那里有墨家的一处别院，也是墨凡心中的学堂。别院正在根据墨凡的想法扩建，一进别院墨凡又有了新的想法。

墨凡把工坊的负责人墨曲叫了过来。墨曲是墨家工坊第一人，虽然年过六十但是眼神里透着精明与智慧。墨成带到高都的印刷成册的书籍就出自墨曲之手，他知道纸张还需改进，所以见到墨凡的第一句话就是可有改进造纸工艺的办法？

墨凡笑了笑拿出几张树皮交给墨曲，说道：“你看看这个，如果能做出来，造纸的效率能提高数倍，质量也更好”。

墨曲接过来看了看惊讶的看着墨凡，说道：“这种东西管用吗？”

“肯定管用”，墨凡指着画在树皮上像大号榨汁机的东西说道：“关键在于你能不能做出这个东西，用水流带动水车再带动这套刀头，就能把浸沤的原料打成细浆料。问题的关键在于刀头的转速，可以根据图纸所示用齿轮提升转速。另一个问题是如何把水车旋转产生的扭力传递到带动刀片的齿轮上”。

墨曲想了想说道：“两个问题都不难解决，我让工坊的铁器师傅照图做出来，然后进行旋转测试，确定刀头的重心落在刀柱上。扭力传输可以用机关术中的常用的齿轮解决，只是机关术所有的齿轮多为木制，无法承受巨大的扭力，需要用精铁制作，这个比较困难，但不是没有办法。真正的难题在于渭河的流速太低，水车产生的扭力不够”。墨曲指了指不远处的渭河，以及一个旋转非常缓慢的水车说道：“我们根据你带回来的图例制作了一个水车，一开始提不上水，经过调整减少了取水桶的容量才勉强的把水提上岸，想用水车旋转产生的扭力带动刀头，即使刀头能转起来，转速也达不到要求”。

墨凡看着渭河叹了口气问墨曲：“这样看来，水车产生的扭力除了提几桶水没其他用处，你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替代？”

“实在不行，就用人力驱动刀头旋转，这种方式肯定比石磨好得多，石磨极易磨损，制作起来耗费人力运输也成问题。为此，我们已经尝试做了一个小型的铁制的磨，但是出浆的质量还不如石磨，也存在磨损的问题”。

墨凡觉得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决定放下慢慢再想办法。于是换了个话题，说道：“这个问题放一下，得想办法解决。找你过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农耕和百工采取哪种教学方式比较好？”

“对于农耕，我没有发言权，还是说说百工吧”，墨曲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觉得百工应该分成金属冶炼、金属器具制造、纺织、制烧陶瓷、造纸和印刷等几个大类，以实用技术教授为主，学成之后可以独立完成相关工作。是否把墨家学说当作必修课，得您来决定”。

“那还用说”，墨凡看了墨曲一眼说道：“墨家创办的学堂，自然得传授，墨学为根，实用技术为叶，要让所有学成而归的人都能接受并理解墨家思想。他们所学之技能才能造福天下苍生”。

墨曲点了点头说道：“以前教授墨家学说以说教为主，对于受教者而言缺乏学习的动力，学堂一边教授实用技能，一边教授墨家学说肯定可以激发学子的学习热情，提高墨家学说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巨子这一招实在高明”。

墨凡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应该收到了信报，以后别再以巨子相称。现在开始我只想办好学堂，可担不起你的称赞，想必你们已经听说，这些想法是一位叫卫国的年轻人告诉我的”。

“听说了”，墨曲点了点头说道：“他的情况有所耳闻，在我看来，什么血剑、法墨双剑都没有创办学堂更有意义，实为提升我华夏子民智慧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