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姐妹在雍城的时候,我则在高都等待桓温的消息,我相信中行月听到桓温带到的话不会无动于衷,迟迟没有回音八成是因为高都距离匈奴的龙城有四千多里,路途遥远。等待的同时我又把回到大汉的所有经历仔细梳理了一遍。姬霖已经完全恢复,有了墨雨的首肯,在月圆之夜修炼血丹后我和姬霖来了一次彻夜长谈,顺便把身上的纯阳戾气清除得干干净净。
墨家姐妹走后的第七天,没有等来桓温的消息,却等来了钟离派人送来一份信报,信中说他在邯郸找到了赵棋,他看了我画的棋谱一口答应前来高都见我,要我在高都等他。除此而外,钟离用了所有手段都无法找到管陶的下落,只好先去燕国寻找管青,找到管青的话再用法家的信使渠道联系管陶。
赵棋看到棋谱便答应来高都见我,证明了我的猜测,大汉时期阿拉伯数字还没有传入华夏,自然无人认识,他能看懂阿拉伯数字,说明他和我一样有相同的遭遇,只是我回到了过去,他则有到过未来的经历。史书记录1862年银行这个概念才出现在中国,源于西方客商在中国开办的银商洋行。赵棋知道银行一词说明他到过的未来应该在1862年以后。阿拉伯数字传入中国也是宋代以后的事情,两相结合,赵棋提出银行一词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有不为外人理解,或是不为外人知道的离奇经历,他曾经到过未来又回到了大汉。
三天以后,赵棋赶到了高都,想不到的是成名在外的邯郸赵家三爷居然是一个人赶着一辆马车沿着中月使遗弃的秘道赶了三天的路,仅此一点就不难发现赵棋绝对不是一般人。他看起来五十出头,浓眉短髯,双眼炯炯有神,表情平和沉稳练达,给人一种不能小视的感觉。
站在客栈门口寒喧了几句,赵棋让小二把一口长约三尺,宽、高各有二尺的箱子抬进了房间,小二出去后,赵棋开门见山地问我以棋谱相邀所谓何事?
“装逼”,我心里骂道,但是脸上却带着微笑的说道:“有两个原因使我不得不约你见面,由于高都的事情尚未了结,无法抽身前往邯郸登门拜访,还望先生恕罪”。
“说说看是哪两个原因”,赵棋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第一个原因是你同宗的弟弟马朔告诉我赵家二爷来高都的前一天晚上你找了二哥,告诉他可以寻找墨家将二子送往机关城,同时你把自己对时局的看法告诉了他,你的分析精准到位,绝对不像一个棋痴才有的判断。同时你还提到了中行月手中的王牌禽虓,所以就产生了拜访您的念头”。
说完我看了赵棋一眼,他还是那幅表情,我心里不爽但还是告诉他这个理由尚无法让我产生非见他不可的想法。但是他在无意之中对马朔提起了银行,才有了不得不想办法拜访他的理由,只是分身乏术,才让墨者钟离带了一份希望他能看懂的棋谱。
“你的这些理由说明不了什么,你只是陈述了一些事实,我要听的是你的结论”。
“好吧”,我知道遇到了高人,实话实说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我说道:“我给你的棋谱是用阿拉伯数字标注了行棋顺序,围棋定式叫双飞燕,最早出现在距今约一千七百多年后的时代,阿拉伯数字也是距今一千多年后才从西方传入中国。银行一词更是两千年后才从西洋人开办的银商洋行中简称而来。根据这几点,我怀疑你曾经到过未来又回到了大汉,故此才想与你见面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