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后的人说什么纪怀昨却听得很清楚,他们在交流彼此的爱好,和平时会看什么电影,做什么运动。
她其实很想就此离开,但转念一想,她不是做错事的人,饭还没吃完,降低声音就已经是够意思了,凭什么还要她先行回避?
想到这儿她的动作更加慢条斯理起来。
或许在她别扭的心里,其实也很想听听身后的两人会不会越聊越投机,会不会在舍弃自己后,和工作稳定的男人走到一起。
由此一来,大堂里的客人走了几桌之后,纪怀昨和姜松河依旧在磋磨她们的半条鱼。
环境随着人们离开安静不少,身后的男人声音也更加清晰。
“我听说你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可以约她出来,不要因为我冷落了好朋友。”
秦幼昕愣了几秒:“朋友?我妈妈和你说的吗?”
男人:“对啊,阿姨和我提过很多次,说你们大学认识,关系一直很好,姓纪?”
姓纪的人沉默了,姓纪的人的朋友也沉默了。
秦幼昕隔了几秒才说话,但语气轻飘飘,只有两个字:“掰了。”
纪怀昨动作一停,捏着筷子的手愈发收紧。
她想象过秦幼昕会提起她,但没想到,不但不是主动提起,还是如此概括她们三年的所有。
掰了。
旁人不知道这一千多天里到底发生了多少脸红心动,他们能从这两个字中理解到的,就好像两个小孩子,因为玩不到一起,就再也不来往。
那么随意,那么轻飘飘,没有丁点重量。
这个话题似乎不能翻篇,男人笑着缓解尴尬:“是吗,你性格这么好,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人才会和你合不来。”
纪怀昨放下筷子,骂人也没姜松河快。
“我真特么听不下去了,秦幼昕你是不是说不出人话啊?”
一声国粹,其余的客人也纷纷瞟过来。
纪怀昨最讨厌这种被看戏的感觉,她扯了扯姜松河:“别骂了,现在人多,回去我打电话骂行吗?”
秦幼昕也是吓了一跳,对面的男人都噎着了,正拼命往嘴里灌水,一大口米饭不得不含水吞服的感觉不是很妙。
她起身看见姜松河,表情马上变得慌乱:“松……松河?你……”
她视线下移,果然看到背对着她坐着的纪怀昨,脸色更不好了。
“小昨,我……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纪怀昨还是被点到名,她总算可以擦嘴巴结束这顿故意拖延的午饭,起身回话。
“我听到的就是我听到的,你也不用遮掩。”她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很普通的长相,普通到,哪怕她并不脸盲,看过几眼再想起也觉得毫无印象。
秦幼昕的手紧紧扶着隔板,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也许是不知如何辩解,也许是被当事人听到这样的话,觉得无地自容。
更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并没有她和纪怀昨说的那么优秀。
男人此刻也起身,个头还是有的,看上去有一米八多,朝纪怀昨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