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看着熟睡中也蹙着眉的阮赴今,再也说不出责怪的话。
她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顾家,又是个好说话的人,还能怎么为难她呢。
钟点工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要找有经验的,有耐心的,实在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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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凌晨,阮霁禾总算顶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纪怀昨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关了动漫,帮阮霁禾也拉好被子。
母女两个的睡姿十分相似,都是侧卧的蜷缩姿势,似乎是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纪怀昨没吵醒她,自己去另一张床上,继续码字。
今天耽误了更新,要补上。
她的键盘很安静,敲击的速度虽然快,但刻意控制着速度,并未有太大声响。
有思路的时候,她习惯一气呵成,一直写到没有灵感。
因此再回神的时候,已经天亮。
外头的晨光看上去就暖洋洋的,她感慨着又是一个好天气,关了电脑,起身活动僵硬的身体。
好在中途活动过,不然不知道要僵硬成什么样儿。
护士已经推着推车进来查房,看过阮霁禾的状态之后,和纪怀昨去走廊上谈。
“她脸上的淤青是撞击导致的,没什么大问题,睡醒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纪怀昨点点头:“现在可以去办出院吧?”
护士指了路,纪怀昨关好门去办出院。
等她顺便带着早饭回来的时候,阮赴今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半闭着眼睛回神,看来是灵魂还被封印在床上。
听到声音,她霎时清醒,看到纪怀昨手上提着的早饭,歉然的神色更明显。
“我……我昨晚忘了定闹钟。”
纪怀昨无所谓地把手里的早餐摆在小桌上:“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小禾睡醒就可以回去。”
她放下早餐,就转身去叫阮霁禾,这一切被阮赴今看在眼里,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包子还很热,热意隔着袋子终究烫到阮赴今的手指。
她猛然回神,把包子放在桌上。
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纪怀昨,明明是看上去不好相处的人,但从和她做邻居开始,几乎处处都在被照顾。她从未想过,能承一个邻居如此大的善意。
阮赴今捏住酸楚的鼻尖,起身去洗脸。
纪怀昨并未注意到她的举动,才把勉强睁开眼睛的阮霁禾叫醒,小家伙嘴角边有一块淤青,看上去可怜巴巴。
她不敢呲牙笑了,因为一笑就会扯得软肉生疼,小皮球变成了可怜皮球。
纪怀昨又心疼又无奈,揉揉她的脑袋,把可湿纸巾沾了水帮她擦脸。
阮赴今洗漱好之后,三个人守着小桌一同吃早饭,阮霁禾叽叽喳喳说昨晚看的动画片,试图商量纪怀昨一会儿还能继续看。
阮赴今注意到女儿唇角的淤青,眸中的冷意更甚,吃过饭后,犹豫几秒,还是选择把女儿暂时托给纪怀昨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