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赴今一愣,坐起上半身,才看到纪怀昨的位置——真的,她不侧着身子,已经掉下去了。
阮赴今赶紧后退,一眼都不敢再多看纪怀昨,麻溜地下床洗漱。
“抱歉你再睡一下。”
纪怀昨撑着头看她落荒而逃,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她窘迫,但这次却觉得比之前的几次都更显得可爱。
怀里空空如也,纪怀昨感觉有些遗憾,闭着眼睛缓了几秒,也起身洗漱。
两人并肩站在洗手池前边刷牙,阮赴今偶尔会借着纪怀昨喝水漱口的间隙偷瞄镜子里的她。
哪有人一早上起来都这么精致的?
她心里的思绪乱飞,想来想去,就想到昨晚没被回答的问题,顿时羞涩也没了,紧张也没了,只剩尴尬。
这一愣神,纪怀昨的视线在镜子里和她相遇,两人都是一顿,阮赴今急匆匆低头洗了把脸,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纪怀昨叼着牙刷,仰着上半身看她,那人抓起衣服去另一个小房间换,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纪怀昨笑笑,以为她是因为在自己怀里醒来觉得害羞才这样,就并未放在心上。
一整天,她忙着写小说并未有什么空闲和阮赴今交流,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总算觉出一点不对劲。
阮赴今和她的交流愈发少了,甚至偶尔自己和她主动说话,阮赴今也是赶紧岔开话题去找纪轻桐。
这下子她成了带孩子的人,走在最后看着前头的两人相谈甚欢。
难道是哪儿惹到她了?还是那天早上她其实没摸够,自己就醒了,打断了?
她不好直接去问,自己又猜不出原因。其实阮赴今只是觉得自己试探过头,还没得到回应,社恐觉醒,尴尬地不知该怎么相处罢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周四,接连两天的明显回避让纪怀昨实在摸不着头脑,刚好晚上要一起吃烧烤,她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问问清楚。
傍晚,橙红色的夕阳把天空都变成浪漫的粉色,纪怀昨帮忙把食材拿到空地上,看着阮建平生火架炭。
钟荷看了一圈,问钟玫:“嫣嫣呢,晚上不回来吃了吗?”
钟玫飞快地看了阮赴今一眼,打哈哈:“嗐,她就是玩儿心大,一会儿就回来了,那个肉给我,我串一下。”
钟荷把肉递过去,看看埋头弄鸡翅的阮赴今,使唤她:“今今,你去和小纪买点饮料回来。”
虽然钟玫的民宿里有这些,但是钟荷知道她的吝啬,所以从来不指望她什么。
阮赴今动作一顿,把鸡翅放下,起身时,看到比她更快准备走的纪怀昨,正站在那儿看着她。
阮赴今敛下眸子,手揣进衣兜里,路过纪怀昨:“走吧。”
她的态度叫纪怀昨莫名,朝阮建平微笑颔首之后跟上去。
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阮赴今的侧脸郁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纪怀昨有点排斥这样无缘无故的疏远,她快走几步和阮赴今并肩,才问:“你这两天有心事?”
阮赴今步子都卡顿了一下:“没啊。”
她心虚的样子过于明显,纪怀昨看得出来,想着她既然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
本来就因为没得到回答觉得尴尬,现在纪怀昨又只问了一次,很像象征性地敷衍一下。阮赴今更不舒服了,步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