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的书案上,摆满了卷宗,全是陈年积案。
“李统领,请坐。”
李小牙微微一笑,拿着账簿放到张璁面前,说道:“这是户部太仓库粮仓的出仓账簿,记录了那批消失的三百七十箱稻麦。”
张璁拿起账簿,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是如何拿到账簿的?”
李小牙敷衍道:“略施小计而以。”
张璁皱了一下眉:“没有物证,仅凭一本账簿,如何还张良生清白?”
李小牙幽幽的道:“漕帮被烧毁的船,我去看过了,所谓的五条大船十几条小船,并非漕运大货船,而是五艘客货船,余下的全是当浮桥的小舟,那五艘客货船根本装不下三百七十口大木箱,除非漕帮的人撕毁封条开箱。”
张璁抓到了重点:“如此便能证明军粮并未上船?”
“五艘客货船又装不完三百七十口大木箱,为何要装船?”
张璁点着头:“人证有吗?”
李小牙猜测道:“天亮前,估计就有人证了,若是没有,我再帮你去抓几个来。”
张璁考虑得很长远:“若是对方选择鱼死网破,非说开了箱将军粮装上船呢?”
李小牙玩味一笑:“我已确认过了,漕帮的人,确实开箱了,但他们把货箱全都焚毁了,即便有户部特批开箱,他们为何要焚毁户部的货箱?账簿上也没有货箱回库的记录,他们解释不清的。”说着拿出一截封条纸:“这是被撕毁的封条。”
张璁自信的道:“如此一来,不但能证明张良生命手下烧的是空船,还能反告萧啸云侵吞军粮。”
“没错。”
“现在只等人证了。”
正事谈完了,李小牙看向一堆积案卷宗,问道:“张大人,这些都是什么案子的卷宗?”
“全是一些陈年积案。”张璁头痛的道:“圣上下旨全国清理积案,老夫对查案一窍不通,不知如何将案子分派下去。”
李小牙如实道:“即便分派下去了,各地清吏司也那么多精力查,也没那么多人手,积案太多了。”
“是啊!”
“我能看一看卷宗吗?”
“随意。”
李小牙翻了几个卷宗,多是一些案值较大的窃案,劫案,皆是发生在南京城内的,于是笑道:“这种案子,官府很难查,你若是能将张天师弄出来,交给他来查,反而更容易破案。”
张璁两眼一亮,虽然因为一篇【大礼疏】,他被发配到南京来了,但却受到了圣上的褒奖青睐,只要他能在南京刑部做出一点成绩,相信圣上很快就能将他调回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