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鲶鱼与沙丁鱼

亚瑟一头雾水。

“你小时候没看过心灵杂志的吗?一船舱的沙丁鱼,很快就会死的。所以船夫会在沙丁鱼舱里放几条鲶鱼,让鲶鱼去钻,去卷那些沙丁鱼,折腾他们,沙丁鱼就不会那么快死了。刚刚这罐有轨电车里,就有鲶鱼,保证了他们的活力,还降低了车窗车门的摩擦系数。孱液懂吗,鲶鱼,周身都是滑溜溜的,很恶心。”

亚瑟当然懂,他是贵族当中坐电车的唯一一个。有轨电车里,总会遇到那些浑身是汗的强者,在挤占空间的战争里遇神杀神。

“因为这些鲶鱼,所以一罐头的鱼都活过来啦!亚瑟,你算漏了他们。”

达·文西安心地用枯藤重新捋顺了他头顶的毛。

“那,现在你亲眼见证过了,应该放心了,可以接受我的工作了?”

“等一下,我需要弄清楚。”亚瑟深呼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头从黑洞的边缘拉回来,将身体滚离开那个危险的空间。

那些人已经在岸边拧干脱下来的衣服了,确实是没事的样子。

亚瑟再转头看了看身后,孩子们都高兴地继续唱着歌走了。

“大笨桥要掉下来。”

“别再唱了啊……”亚瑟苦苦呻吟道。

而其他电车驴车上的大汉们,则失望地摇摇头走了,回到电车上,要迟到了,但他们的腿不想摆动。

“大笨桥垮掉了,新闻应该会报道,吏部的人也会看的,这样应该不算迟到才对。”

“对,对,不算迟到。”

一车车的大汉就这样默认了这个方案,立即心安理得地回到车上,干耗着。

这回,不止时光河,就连大笨桥都恢复了平静,除了那个黑洞,没什么和平时不一样。

“觉得好不可思议?”达·文西也站起身,走过来亚瑟的身边。“阿柒,我是一个科学家,科学家同你们普通人不一样的,就是我们看待事物,会拨开云雾,看见真相。”

除了那件发黄的白大褂之外,亚瑟看不出来达·文西和科学家这个词有任何可以产生联系的可能。

“你刚刚那么担心那一罐头沙丁鱼,是因为你不自信。而你不自信,是因为你没有下足心机去观察,没有勘测到事物的真相,你在为不需要担心的事瞎操心。”

“那可是人命,一车人命!”

“但他们是沙丁鱼,你自己也觉得是的。鱼怎么可能会淹死呢?”

“不我只是开个玩笑,人怎么可能真的是沙丁鱼。或者说那只是一种文学修饰,赋比兴,我说我是一条狗,只是说我像一条狗,但不是指我真的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