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远呆了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许晏舟叹了口气,说道:“备车。”

陆棠一个人去不免落人口舌,他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马车上,萧知远满心复杂,看着陆棠欲言又止。

他很想问问,以前他那么混账,萧景年也不是东西,为何她现在仍然能毫不犹豫出手帮忙。

至于希冀,他心里已经不敢有任何希冀。

北辰王爱妻如命,在京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他呢,哪一点比得上许晏舟。

有了自知之明后,萧知远便逐渐认清现实,对陆棠的回心转意不再抱有期望。

明知道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陆棠似是看出他的心思,看着窗外开口说道:“这是我该还的。”

萧知远一脸疑惑,下意识看了许晏舟一眼。

许晏舟的目光都在陆棠脸上。

到了侯府,萧知远引着他们二人进了萧景年的院子。

萧景年如同幼年时蜷缩在床榻上,嘴里塞着棉布,双目紧闭,浑身颤抖着。

颤抖得厉害了,几个小厮不得不上前压制住他,以防他伤到自己。

萧知远不由得看向陆棠,似是想从她脸上寻到什么,可惜却让他失望了。

陆棠几步来到跟前,扣住他的手腕,随即从琥珀手中摊开的银针包中取了针,落在萧景年的发丝中。

见陆棠要取出萧景年口中的棉布,萧知远提醒道:“别让他伤了你。”

陆棠不由自主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萧知远脸上火辣辣的。

需要他关心的时候他一声不吭,视若无睹,如今再无瓜葛,他反倒是关心起来。

救治归救治,陆棠也不会在将自己的手指往萧景年嘴里塞,只为了不让他稚嫩的牙齿受损过多。

一炷香的功夫,萧景年的身体逐渐安静下来,只是呼吸急促,闭着眼睛似是陷入梦魇当中。

陆棠露出沉思之色。

她记得在边关之时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不止一次。

那时候她也找不到缘由。

和那时不同的是,那时伴随着发热,这一次伴随着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