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的毒已经解了吗?”
淳于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毒太烈,祝和一时也验不出这是什么毒,先生余下的时间不多了。”
沈殊玉哇的一声扑在他的手臂上哭了起来,半晌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抬起头。
“先生,是谁给你下的毒,我一定要杀了他。”
淳于靖咳嗽了两声,沈殊玉赶忙屏住哭声,老老实实地听他说话。
淳于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手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他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视若珍宝的小弟子,语重心长地叮嘱她。
“先生接下来要说的三件事,你一定要牢牢记在心上。第一,咬紧牙关,不论是谁问起,都不要承认你知道玉玺这件事,除非你遇到了下一位明君圣主,不然永远也不要把这东西交出去。”
“第二,离皇帝、郑涣还有孟庭芝远一点儿,不要落得和先生一样的下场,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与这个秘密有关,你都非常危险,如今孟庭芝已经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他。第三……”
淳于靖从枕下摸出一枚令牌递给沈殊玉。
“往后山庄的事就都交给你了,我死以后,山庄恐怕要有灭顶之灾,但只要有一息尚存,先生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能让拂玉山庄东山再起。”
那枚令牌被师徒两人紧紧握在手中。
沈殊玉流着泪点头,“先生,我答应你,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你的话。”
“先生,先生,我回来了。”
门外忽然响起秦灵泽的喊声,沈殊玉将令牌收进怀里,起身去给他开门。
门一开,秦灵泽一头便扑了进来,他看到病榻上淳于靖泛着青紫的脸色,立刻跪在床前嚎啕大哭。
“先生,是徒儿不好,徒儿来晚了。”
淳于靖身上没什么力气,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这回又没做错事,为何要哭?”
小时候沈殊玉犯了错后便会哭一哭,她一哭淳于靖便会心软,秦灵泽有样学样,偶尔也会嚎两嗓子,以求淳于靖罚他时手下留情。
可是这一次,他哭得真心实意肝肠寸断,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淳于靖拉着他的手,“往后先生不能再盯着你读书了,你要记住一句话,君子以厚德载物。”
秦灵泽一边哭一边点头。
“你是我这几个弟子当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个,以后就帮着先生盯着他们几个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