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气哼哼地说道:“走就走了,他愿意去哪就去哪儿吧。”
杨夫人被沈殊玉孩子般的气话给逗笑了。
她眼珠一转,说道:“没了裴家,还有张家李家,反正京城那个地方你待得也不痛快,不如就留在洛京。
正好我们洛京也有许多好儿郎,若是有看对眼的,就让你大哥给你安排,反正嫁妆银子都是现成的,我和你大哥还能给你送嫁添妆。”
沈殊玉笑了笑,却没有就此应承下来。
“大嫂,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看出她回答的敷衍,杨夫人忍不住道:“你就是舍不得那个裴家的小公子吧?你跟大嫂说说,你这次出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找他?”
沈殊玉喝了一口酒。
“哪有,先生不在了,我心情不好,出来散心而已。再说了,天下这么大,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怎么去找他?”
杨夫人抿嘴一笑。
“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明明惦记的要命,面上却非要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沈殊玉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沉默了片刻,忍不住气呼呼地从躺椅上坐起来。
“大嫂,你说说他这个人,我们俩好歹也算是曾经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过,他心里有我,我也喜欢他,我原本没打算留在京城嫁人,他让我动了心,如今却又一走了之,这算什么……”
说到这儿,她语气有些落寞。
“明明连成婚的日子都定下了,他却能狠得下心来说走就走,不仅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声,还把订婚时交换的庚帖都给我退了回来,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一刀两断!”
沈殊玉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当初咽进肚子里的苦水全倒了出来。
她委屈地说道:“大嫂,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生气多伤心,我当时病得半死不活,有那么一刻心里自暴自弃地想,倒不如就此病死算了,等他回来,就让他守着一座孤坟过日子!”
“他若守得好也就罢了,他若是守得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到时我亲自上来接他过奈何桥……”
听到这儿,杨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
“呸呸呸,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她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两拜,嘴里还念念有词。
“她小孩子家家口无遮拦,老天勿怪,老天勿怪……”